對方來者不善,所有目光聚集到被指名道姓的人身上。
慕臨川:【待會兒再聊】
顧倦:【別呀,我正糾結著呢,阿川?阿川呐!真走了?誰能救救我呀!】
慕臨川緩緩站起身,祁獨柯剛才偷溜了,他也想走,卻被保鏢攔下。
他和劇組其他人不熟,沒人為他說話。
席香打圓場,將高腳杯塞進他手中,推了他一下,小聲道,
“去吧,大家都在,他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就連平時寡言少語的郭導都勸道,
“喝一杯而已啦,年輕人大方一點。”
二人都拚命給他使眼色,張溫的破壞力可比財力更可怕。
得罪別的投資商頂多撤資,得罪張溫沒有好下場。
據說有人因為不尊重他,被綁架威脅過,後來,那個演員就瘋了,之後便是查無此人。
大家生怕成為被殃及的池魚。
元寶就在附近,全身而退不是問題。
慕臨川站在原地,猶豫是硬剛還是順從,這部戲他還想拍。
於是在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下,他端起高腳杯,麵上帶著冷漠疏離的假笑,
“張總,實在不好意思,家裏有點事耽擱了,您是德高望重前輩,我作為晚輩理應敬您一杯。”
宴會廳外,雲皎推門的手頓在半空,疑惑地皺眉。
她都搖人了,準備好進去砸場子,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難道小慕平時的清純都是裝出來的?
他不是說因為得罪張溫被趕出劇組了,這怎麼還欲拒還迎呢?
以往在慕氏集團時,場麵話信手拈來。
他借口家裏有事,找台階下,又把對方捧到前輩的位置,一般要臉的人不會難為他。
可張溫不要臉。
張溫是這個場子裏的王,他在情欲上一向放縱,尤其參加完藍景燃的宴會,好像總有一股邪火無處發泄。
燈光下,看著俊逸的慕臨川越看越眼饞。
他在座位上漫不經心地晃著酒杯,在慕臨川俯身,想和他碰杯時,躲開了。
慕臨川眼神一凜,就見張溫壞笑著看向他,
“別人敬酒那波你沒趕上,這可是道歉酒,得添點彩頭,讓大家看到你的誠意,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
“對對對,張總一向講理。”
“你叫慕白吧,我可跟你澄清一下,張總這是看重你,給你機會。”
慕臨川想把酒倒他頭上,但礙於劇組同事的壓力,耐著性子問道,
“您想要什麼彩頭?”
“總喝杯子裏的酒也喝膩了,這酒啊,應該這麼喝——”
張溫瞟向旁邊的張可,張可嗔了他一眼,含了口酒,嘴對嘴喂給他。
接吻對象是張可,但張溫的眼神卻放肆地在慕臨川身上打量,毫不掩飾他的覬覦。
周圍一片起哄。
看得慕臨川直反胃,他握住杯子的手青筋暴起,咬牙切齒道,
“恕難從命!”
要不說,張溫把不要臉貫徹到底,還笑嘻嘻地阻攔道,
“哎哎哎,我可不是欺負人,今天就先放過你,這樣吧,喝個交杯酒,咱們也算交個朋友,以後在張哥的場子上,誰敢不給你麵子?”
“這可是好事,有張總罩著,以後你不愁沒戲拍。”
“張總一句話,分分鍾捧你當影帝。”
“休想!”
慕臨川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也沒必要再委曲求全,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張總神通廣大,你肯定知道,我能重回劇組,不是沒人罩的。”
和雲皎玩鬧時一口一個金主喊得起勁,真的當眾承認還是有些羞恥。
但如今,他不得不壓下男人的自尊,認下這份不正當的關係。
“嘩啦!”
張溫突然暴起,一把拂開麵前的酒杯酒瓶,酒液蔓延,陰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