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停車位上。
秦川和林清萱都站在車邊,剛剛一路麵無表情抱著林清萱穿過大堂,來到這裏,他的心理變化何止是複雜二字所能道明的。
可是此刻,他心裏什麼都不去想了,整個人都傻了。
林清萱紅著眼睛,淚眼婆娑地看著他,臉上還是那副溫和地笑容,但是眼裏卻藏著那麼多的委屈。
此時此刻,秦川覺得她就像是一個滿身裂痕的小人兒,隻要稍微碰一下,她就會直接破碎。
她嘴上說的是讓秦川還人情,還完之後互不相欠。
可是恐怕她心裏期待的,是這個男人此刻能抱抱她吧?
看穿她所有的脆弱和委屈,看穿她的故作堅強和蒼白如紙的鎧甲,伸手把那個委屈,無助又倔強的她抱進懷裏,撫摸著她的頭發。
如果可以,那該多好啊!
秦川不傻,更不蠢,他的情商和智商都在線,再加上他和林清萱青梅竹馬,彼此之間不說了如指掌,那也差不太多。
此時此刻,看著林清萱那故作堅強的笑容,那脆弱的讓人心疼的模樣,他心裏有酸澀和苦楚,但也有掙紮和矛盾。
他站在那裏,身形挺拔而修長。
夜風吹來,揚起他的衣擺,那頭略長的碎發在風中輕輕的顫動,清澈的眸子裏,此刻滿是痛苦和掙紮。
此時此刻,秦川再次想起來了那句話。
選擇之所以讓人痛苦,是因為它並非是讓你選擇你要得到什麼,而是選擇你要失去什麼。
所以不論怎麼選,人都終有遺憾。
夜空下,這對不是情侶卻又不能再算朋友的年輕人就在此刻四目相對,兩人的目光中都有痛苦,都有掙紮,都有不甘。
最終,秦川朝著眼前的人伸出了手,顫顫巍巍的,緩慢的……
似乎,他想能夠的到她,或許隻是拉拉手,或許他想抱抱她。
但是,林清萱退後了半步,不多不少,僅僅是半步,堪堪避過了秦川的手。
她還是在看著他,隻是她咬著嘴唇,死強死強的樣子,像是不願意低頭更不願意服輸的小孩兒。
秦川心中黯然,突然覺得心裏有點疼,莫名地疼。
林清萱率先上車,隻是她沒有坐副駕,而是坐上了後排。
秦川愣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麼,開車去了。
一路上,兩人沒有再交流,車子裏很沉默。
幾十分鍾後,秦川開著車進了那個堪稱豪華的小區。
這種小區的安保是非常嚴格的,按理說秦川不是這小區的業主本身是進不來的,但是奈何有暗衛提前為他鋪好了路。
直到陳景升家的那處別墅之前,秦川很禮貌地把車停在了停車位上,然後推門下車。
秦川剛剛下車,一個黑影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前不遠處,像是憑空變出來的一樣。
“秦家秦仁帶著一群人剛剛離開,我們的人正在路上監視他,是否需要把他抓過來?”
顯然,那也是暗衛的一員,雖然秦川不是他們的上司,但是來之前他們的頭兒有吩咐,秦川的話等同於神女大人的命令,他們自然不敢當做耳旁風。
“不用,那畢竟是我叔爺,怎麼著也是我家長輩,我這個做小輩的,也不能把人家硬抓過來,於禮不合。
等這裏的事處理完之後,我親自去找他吧!”
秦川擺了擺手。
“我叔爺那邊,就麻煩各位盯緊點了,今晚的事比較多,告訴下麵的兄弟辛苦一點,等事情忙完,我請各位去好好瀟灑瀟灑。”
“是!”
一陣風吹過,秦川眼前再也沒有人了,那個黑色的人影像煙塵一樣散去了。
看了看眼前的別墅,秦川輕輕搖了搖頭。
“今晚,看來得見血了!”
進陳家別墅時,秦川仍舊是很禮貌地推開了那扇大門,而他身後則跟著麵無表情的林清萱。
“陳叔叔,不請自來,冒昧打擾,還請您不要見怪啊!”
秦川推門而入,臉上是一副溫和的笑容,一臉的謙恭,似乎真的就是一個做晚輩的來拜會自己的長輩。
此時此刻,別墅的客廳還是聚著一大堆人,除了秦仁帶人離開,其他的,趙文昌,劉雯他們都還在這裏,秦氏產業的諸多領導也都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