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綠板凳”持續不斷的沙啞嗓音下，林清商複述了好幾遍終於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前幾日，仙姑在與小鬼簽契約之前，讓“綠板凳”去冥界打聽了祁府二夫人的事情。待消息傳回給仙姑，她就著手與小鬼簽訂契約。
再之後，它聽到的就是仙姑傳來的死訊。
林清商一聽都愣了。
祁府？
在這大都城裏誰人不知祁府，誰人不知祁府的祁雄將軍。
老百姓們明麵上都很敬重祁將軍，原因是他帶領將士保家衛國打了不少勝仗，多次救周邊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
現如今祁將軍解甲歸田，過往的戰績仍舊時不時在街頭巷尾傳起。
但背地裏，祁將軍的閑言碎語卻傳得格外難聽。
有人說早年祁將軍在征戰時，曾借祭祀之儀行鬼神之事，詔熱惱地獄中行殺盜、邪行等惡業之徒隨軍出征並失控誤殺了許多平民百姓，他也不是什麼好人。
也有人說，祁雄將軍暗地裏養屍，聽聞他近年性情暴戾就是因為正在被屍體反噬。
……
林林總總，林清商不關注不紮堆都聽到了不少。仙姑在世時，也隻跟她說聽聽也就罷了，不要管祁府之事。
“所以你傳回了什麼？”
“我勸你別管，因為我什麼都沒打聽到，自然什麼也沒傳。”
林清商非常無語，但她不說。
“綠板凳”見林清商好像還想繼續問些什麼，提前打斷了她。
“我與冥界的聯係是靠我那在奈何橋旁的兄弟打聽的，這麼多年，祁府死去的人他也見了不少，仙姑想打聽的消息隻字未聞。”
林清商一聽更來勁了，這世上還有仙姑打聽不到的事兒耶，刺激。
“打聽什麼？說來聽聽。”
“沈府二夫人的魂。”
林清商像想起了什麼，猛得一起身，撞到了地窖的頂，疼得她捂著頭沉默了好半天。
仙姑在世時，總會讓林清商去很多地方收集魂魄，吊死鬼、水鬼、餓死鬼等，凡有用者仙姑都會讓它們“心甘情願”簽訂契約，然後為她所用，像“綠板凳”這樣給她搜集各地消息，類似於龐大消息網的通訊員。
林清商也遇到過剛收完生魂，轉角就碰到陰兵拿著勾魂牌和批票來押送亡魂的情況。大多數時候，林清商都是拿著東西就跑……跑過去送給陰兵。
這麼多年，遺漏的亡魂也組成了一個龐大的網。
不過，每次仙姑都會確認契約亡魂是否是祁府二夫人。
許是仙姑覺得自己還能活很久，也從未告訴過林清商這麼做的緣由，如今也隻能她自己去弄清楚。
“我勸你別管也是有原因的，仙姑這麼多年都未能弄清楚，如今死都不知是不是跟這祁府二夫人的魂有關，你個小姑娘還是不參與為好。”
林清商聽前麵還悠悠地點頭，後麵一聽小姑娘可就不願意了，說得好像她活不到仙姑那個年紀一樣，誰還不是從小孩過來的，可惡！
“管不管是我的事兒，但是別在這兒詛咒我！”
林清商見也沒什麼其他有用內容，提著燈就準備出地窖，卻被“綠板凳”攔下了。
“仙姑無兒無女，她收養了你，那你就是她半個女兒了，你得跟我定血約，不然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