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從前去白玉京起，塗斯就沒再和祝少川見過麵了。這一回看到他跟楚珮一道過來，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們倆怎麼在一起？”塗斯說，“你和楚二小姐。”
一個相逢居的跑堂，一個白玉京的二小姐，祝少川又沒去白玉京求學，也沒參加群英會，怎麼看都不太可能認識楚珮吧？
祝少川倒是爽快地說：“我受謝懿小兄弟的囑托，去了白玉京一趟。”
“……謝懿？”
雖說她和謝懿還有楚環也不是什麼很深的交情，但好歹也算是半個朋友，聽楚珮說他們兩個人都死在了楚相思手上，她想仔細問是怎麼一回事，但楚珮忙著解釋大事，沒有細說，她又怕提及楚珮傷心處，本來就想著問問祝少川，多半也能知道答案，現在正巧碰上祝少川。
“外麵說的事真真假假的，”祝少川言簡意賅道，“楚二小姐想找個名頭尋仇，說什麼倒也都可以。”
楚環原來的大小姐行徑讓楚相思吃了不少苦頭，鄭歸荑的差別對待也被楚相思記恨在心，再加上有她們在，楚相思還不一定就能坐上門主的位置，於公於私，她都得解決掉她們。
“她在白玉京門內的水牢裏殺了楚大小姐，”祝少川說，“謝懿小兄弟想為楚大小姐報仇，奈何技不如人，枉死在她手下。”
祝少川倒也不是沒有勸過謝懿，但是被謝懿拒絕了。明知道自己不是楚相思的對手，他還是執意要去送人頭。
“我和阿環結了魂契，”謝懿道，“倘若投胎的歲數差了些，怕下輩子沒有緣分。”
“……那他，”塗斯也不好指責這種戀愛腦的行為，“還挺重感情的。”
“我不懂他，也覺得沒必要，”祝少川倒是說得直白，“但我答應了他，把他和楚大小姐葬在一處，所以去了白玉京一趟，認識了楚二小姐。”
情情愛愛在祝少川看來皆為所累，他問謝懿為什麼願意跟楚環一起死，謝懿倒是很認真地反問了：“祝兄，在你心裏有很特別的人嗎？”
這話已經把祝少川問啞了，謝懿又接著說：“就是那種跟別的人比起來都不一樣的人，你覺得和她呆在一起很高興，很滿足，想要一直和她呆在一起……阿環對我來說，就是這樣的人。”
“這種人嗎，”祝少川在腦海裏想了一遍，道，“有確實有，但若是讓我為了她死，還沒有到那種地步。”
“祝兄不愧是灑脫的人，”謝懿笑，神色卻不見半點輕鬆，“但我做不到。”
塗斯聽完，有些唏噓。
在白玉京經曆過的那些糟心事她不太願意再想一遍，謝懿和楚環兩個人虧心眼歸虧心眼，對她也算是仁至義盡。他們兩個人是殉情了，讓她心裏也堵得難受，沉默了一會兒。
祝少川站在她身側，沒吭聲，不知道在想什麼，頓了頓，望著她道：“你們接下來是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