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廷的眼睛根本合不攏，還維持著不可置信的表情。
楚相思又是兩箭，射斷了掛著他的鐵鏈，楚廷整個人便失去支撐，掉進水中，冒了兩下泡，就銷聲匿跡，死得徹徹底底。
……難不成這牢裏的水都是屍水，臭都是屍臭？
那還……真挺惡心的。
塗斯又看向楚相思這團色塊，這團色塊用漫不經心的口吻嫌惡道：“要不是為了把你鉤上來，這種傻逼，我能留到現在嗎?”
是啊，傻逼——
橋豆麻袋，這熟悉的家鄉話，塗斯他鄉遇故知，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日尼瑪，同樣是穿越，為什麼有的人穿成了主角，有的人穿成了炮灰？！
“和我去門主居所，”楚相思渾身散發著女王的氣場，撥了一下弓弦，道，“我有話和你說。”
塗斯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謹慎地問：“非去不可嗎？”
“不去倒也不是不行，我在這裏講。”楚相思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握著無塵劍的周栩知，“讓他出去。”
周栩知冷著張臉，亦看了她一眼，不作言語。
總歸這張地圖不是相思姐一手布置的，塗斯覺得稍微安全一些，但還是沒有帶著招牌安全：“他留下不行嗎？”
楚相思不答反問：“你覺得我要講的事他接受得了？”
周栩知離她很近，估計對這狀況一頭霧水，塗斯咬了咬牙，道：“他反正早晚都要知道的。”
周栩知早晚都要知道的事，是《逆天醫妃：廢柴三小姐》這本書的存在。
塗斯在寢室床底下扒拉出來的這本書，它真正的主人是楚相思。
興許是因為她付了錢，穿進來的時候自然而然附在了年幼的女主身上，還附帶每個main character都擁有的係統。
係統用機械化的聲音道：“你隻有達到葉鈞登基，楚相思為後的結局，才能回到現實。”
楚相思正被大夫人罰著洗自己的衣服，問：“什麼時候給我開金手指？”
“每完成一個劇情節點，”係統說，“就會獲得相應的金手指。”
塗斯穿進來的時候，相思姐已經打了不知道多少年小工，終於攢齊了她覺得夠用的金手指，把新手號練成高級號，在月下遇見了男主葉鈞。
但和其他穿書文的女主不太一樣，相思姐對於走上這種按部就班的人生巔峰沒什麼興趣，她幹起了晴川的老本行——尋求一切辦法回家。
21世紀的高科技現代文明社會，什麼不比這破地方好？
她第一次沒有照係統的意思辦事，是在群英會的擂台上。
“你現在應該去救陶雎。”
“閉嘴，”楚相思道，“我不救她，商流雲殺了人，不是更方便我把葉鈞推上王位嗎？”
係統的語氣開始變得強硬：“按照劇情發展，你現在應該去救陶雎。”
“陶雎關我什麼事，”楚相思冷冷道，“我有我的計劃，我隻想早點結束這一切，你少妨礙我。”
這本書就是從這裏，開始了180°大逆轉。
到葉鈞見楚相思，告訴她周栩知的身份時，係統才慢慢地道：“你違背了劇情的發展——如果你當時救了陶雎，就不會有皇帝見到周栩知這一回事了。”
“少說風諒話，”楚相思有根金手指叫“前塵往事”，讓她知曉了生母與大夫人、二夫人、楚廷之間的恩怨，“那個救人的，什麼吐司，是什麼來頭？”
係統保持沉默。自從楚相思背離原本的軌道後，它的話就越來越少了。
“不說?”
楚相思又問了遍，見得不到回答，氣道：“該你說的時候不說，不該你說的時候廢話又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