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所有情況就是這樣……小的見情況不妙,就一直躲在一旁觀察。”拱手單膝跪在地上的男子穿著一身夜行服,長得尖嘴猴腮,一臉狡猾樣此刻神情卻是畢恭畢敬,正在向著背對著他的中年男人稟報今天發生的一切。
中年男人聽了他說的,久久不語,隻是在逗弄著一隻翠綠的鸚鵡,有一點沒一點地給它投食。
時間仿佛要在安靜中凝固之際,中年男人開口了。
“李五啊,你可真不是一般的精明呐。”中年男子頭也沒回,依然在喂著鸚鵡,“不聰明的人留著也沒有用。”
李五一驚,揣著明白裝糊塗,小心翼翼地問道:“主子的意思是……?”
“哼,叫你們讓人毫發無傷!是怎麼做的!特別是那個沈二,竟然還敢生出別的想法,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中年男人想到了什麼,突然氣急敗壞地說,“沈二和熊四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牛大……找人把他弄出來。”
“是。”李五領命,正準備起身,男人又一個問題拋過來。
“張三呢?他去哪兒了?”
“他跑了。他原本應是在賭坊場內盯著,但沈二追出來時也不見他人影,現在也不知道他在哪裏……”李五老實回答,鬆掉的弦再次緊繃。
“不管他了。交代你的事去辦吧。雖然這次事情辦得不行,賞銀還是要給的,拿去吧。”中年男人說完後抬起手示意了下。一個啞人拿著裝有一百兩銀子的荷包給了李五,李五拿到後立馬叩謝離去。
“一幫蠢貨……還得要我去收拾爛攤子……”中年男人嘟囔著,眼睛裏閃過一抹狠絕。
雞飛狗跳的一夜,就這麼過去。
太子府,隔壁。
盤獲雙手環胸,直挺挺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盯著穆連紫看了一夜。
天亮了,床上的人似是不舒服的用手掀開了被子,盤獲起身,幫她蓋好被子。
他的手才將被子拉到對方胸口上方一點,一掌襲來!
盤獲反應及時閃開。
“你醒了。”盤獲壓低了嗓子說。
穆連紫剛剛感受到有危險,本能地出掌。她看向聲音來源方向,當看到對方戴著有些眼熟的銀色麵具時,她迅速地在腦海中搜尋自己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他……
“是你!你是那日山頂上那人!”穆連紫十分肯定地說。
盤獲倒是有些意外,她記憶力這麼好?
他也沒有借口假裝不是,輕笑著十分幹脆地回到道:“是的,我不是說了‘再見’嗎?”
“你……是感染了風寒嗎?似乎聲音不似那日的明亮……”穆連紫狐疑道。
盤獲沒想到她記憶力竟然好到還能記得自己的聲色,他上次是以自己正常的說話方式說,這次不想她產生不必要的猜想而故意壓低了聲線。
“唔唔。”盤獲含糊不清地應了聲,隨後則說:“既然你已經醒了,自然也可自行下床走動了。”
穆連紫聽他這麼一說,她看看自己的手臂,傷口已經包紮好了——如果不是那一圈圈捆綁著的紗布,她幾乎快忘了自己受了傷——因為傷口幾乎沒有痛感。
順著包紮好的傷口,穆連紫看到了自己裸露在外的那些猙獰的疤痕,她悄悄地用已經被剪開的袖子擋了擋。盤獲注意到了這個小動作,眼神微閃。
“是你救了我是嗎?”穆連紫問。
“那不然呢?剛剛還有人差點打了救命恩人一掌。”盤獲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