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在院子裏煎熬,望著院子裏的草藥,想師父出神。
師父走後,街坊鄰居初一準時的送過來,從未找她要過銀錢。
導致她的院子裏,藥材一堆一堆的。
想著想著,眼前的水滾滾的溢出來。
師父還是牽掛她的吧……
忽然小桃衝過來,匆忙的揭開蓋子,拔退了火苗,“小姐水開了,小心些,湯藥都灑出來了。”
“哦。”雲舒慌神,連忙退開。
繼續熬製了兩刻鍾後,帶著小桃去了祖母的屋子。
祖母吃了藥,眼神似有話與她說,咳喘的厲害,半天未說出一個字。
雲舒擔憂,寬聲暗衛,伺候祖母用膳,又與娟婆子收拾了一番,在屋子裏臨時搭建了一處臥榻,守在了祖母身旁。
“祖母是如何生病的?”她想了一圈,婆子們伺候的周到,祖母沒外出,沒理由生病,定是哪裏不對了。
“老夫人受不得寒,受寒老毛病就翻犯了,昨夜窗子裂開了。”娟婆子坐下來,指了指那扇窗,“之前命人釘死了,七八年了,怎麼還裂開了...”
雲舒將婆子的話聽了進去,走到窗邊,仔細的看了會。
窗子被蠻力推開,木屑碎片落在窗外,幹白的顏色被潤成了黑乎乎的顏色。
人為的,並且沒有馬上敞開了窗,等到下雨涼風進來的時候才將窗子打開了。
想起祖母吃藥後,生出的那些痰液,她腦海裏閃過一絲驚顫。
有人想要祖母臥床不起。
甚至想要她的命。
是齊娘子嗎?
她內心波瀾起伏,不由的捏緊了帕子,臉上保持著平靜,走到娟婆子身旁,兩人閑聊起來。
娟婆子對雲舒不設防,兩人什麼都聊,聊著聊著便說到了這幾日府內的事。
“大小姐是個好命的,隻是忽的不知怎麼閉門不出了,有人說大小姐也發病了,在屋子裏大喊大叫。”娟婆子道。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雲舒緊張起來,那一日定是有人將雲覓帶走了。
“聽說那日尋到小姐,是在某處的別院裏,小姐尋到時,全身髒兮兮的,不知什麼場景。”娟婆子道。
雲舒心思恍然,這與祖母有什麼關係?
祖母的定然是做不出這些事來的。
“近日有人進過祖母的屋子嗎?”雲舒換了一條思路道。
“沒人,都是我一個老婆子打理老夫人的屋子,其餘的人用著不順手,剩下的就是我的人了,從未讓人來過。”娟婆子拿起針,在頭皮上抹了油,準備縫製艾葉枕給老夫人。
雲舒從偏僻處尋到一個石頭,將脫落的釘子取下來,再次釘上去。
傍晚,雲誌高進來給劉老夫人請安,坐在臥榻前,詢問婆子老夫人病情。
雲舒上前請安,“見過爹爹。”
雲誌高像未聽見一般,眼神都不曾斜視,甚至聽見他請安,還帶了幾分的厭惡。
雲舒心頭閃過片刻難過,片刻又恢複了如常,她被忽略了這麼多年,早已經習慣了。
“母親近日受了寒氣,家裏的事就不要太操心了。”雲誌高臉色灰暗,像是幾宿未睡。
“咳....咳....”老夫人有話說,卻被喉間的痰液堵住,才半刻鍾,聲音已經變得嘶啞。
雲舒端來潤喉的甘潤茶,越過雲誌高伺候祖母服下,餘光能感受到爹爹對她的極度不滿。
回到茶水間,靜靜的等候爹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