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雲舒在後院診脈時,後妃們正在涼亭下齊齊的吃茶,她一一請了平安脈,坐在一旁調整方子。
“聽說皇後已經欽定了大殿下的妃子?”嫻妃問。
“是,昨夜選下的,是北境鎮國公之女。”
“這下有好戲瞧了。”
雲舒聽完她們的調侃,心中為即將到來的女子感到悲哀,作為父親的棋子被送進上京,若是獨孤褚是個愛好美色的,多少還能或寵愛一兩年,以如今的近況,獨孤褚怕是將她當做挑起與翊王爭端的開端。
捏著狼毫的手一頓,原來女子是這般的輕賤。
“聽說了嗎?那大周的新皇,聽說連個皇後都沒有,在上京尋找那位皇後呢?”那群妃子不知誰先開了口。
雲舒憋氣,這....怎麼說到周宴清了?
“是嗎?誰家的女子,竟然在上京,怕是不想在上京不想走下了。”旁邊的宛嬪問。
“聽說是東齊的宰相,雲家女。”
“雲家?我們上京的雲家?”那群人忽的開始議論起來,最後不知誰開了口,“雲醫官,你們也是雲家,可知曉上京雲家誰的女子未嫁娶?又到了年齡的。”
雲舒抬眸,緊抿著嘴唇,此話該如歌圓過去。
“她是醫女,如何知曉那些八卦,不過聽說翊王的府邸倒是有一位女子,生的貌美如花,甚得翊王的歡心,之前也是雲家的姓。”祺貴嬪道。
雲舒手心微微冒汗,她們的話題顯然又往別處去了。
想方子改好之後,那群女眷依舊議論的不亦樂乎,仿佛還要去看看翊王的女妾,是有多美。
雲舒擦拭著額間的細汗,今日她要回去與花少好好聊聊,拿到執事的位置,她便離開皇宮,遠離雲覓。
回到太醫院,正巧遇到花少出現在門口,“怎麼了?家中有事?”她腦海裏的第一的反應便是此事。
“家中無事,太醫院是將你當做下一任執事來培養的,所以你不能總是在後宮的女眷堆裏的呆著,那些事你派人去做便是,今日師父與爹爹一起來了,他們商議過了,今日起,你負責太醫院的一切調度,下月的采購,你帶著人出去,這等於我們與禦醫太直接割裂開了,賈修那邊定會有所動靜,如果可以,能起衝突就不要放過,大殿下安排了人在你身邊,你小心些。”
花少說完,便急匆匆的離開。
雲舒被動的坐在太醫院的案桌前,看著手中的折子與送上來的批文,頭痛欲裂。
這些批文若是病情,她輕鬆就解決的了,難得是進購的藥材,是多是少,每年的行情都不一樣。
好在管事的冀公不偏私,從旁邊的書櫃裏掏出往年采購的清單,包括上麵的產地,進購的商家都記載的清清楚楚。
她一筆一筆的翻著,發現裏麵的藥材,從六年前開始便水漲船高,就連商家都變動了。
接下來的兩日她都在案桌前仔細的記錄,妃子們請脈,都一一拒絕的了。
直到第三日,獨孤褚從她的窗子邊翻進來,臉色不悅,眼神鄙睨的看著她正在閱覽之前的記錄。
“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雲舒放下狼毫,揉了揉紅腫的眼眸,“什麼?”她未曾答應過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