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外,圍的水泄不通,她出示了院首的腰牌進了屋子,卻見到師父已經站在中央,靜靜的說著什麼。
她走進去悄悄的聽著。
“大人,禦醫台的事,是老夫管教弟子無妨,此事老夫願意擔責,還請首肯,將賈修交給老夫。”公西伯道。
“師兄,你知不知你在說什麼?”班伯嚴站起來,神情緊張。
公西伯眼神堅定,“此事在我心頭掛了許久,我帶出來的弟子,我理當擔責。”
雲舒摸著胸口,那種不適終於在此刻克製不住,湧動在了心頭。
師父難道不為她考慮一下嗎?兩眼忽的一黑,差點往後倒下,幸的旁邊的小醫官將她扶住。
“您沒事吧。”小醫官擔憂。
雲舒拍了拍他的手,往柱子旁走去,靠在柱子邊上,心裏難受。
“嵩王,此事牽涉大,而老夫做為執事,良心難安,不管是禦醫台的事還是關乎我弟子犯事,此事老夫都牽涉其中。”
“師兄,我知道你心中的結,可你如此,雲舒怎麼辦?罪臣之後,還是離開華炎去做一個平民,她已經度過苦日子,才好些,你為何不為她想想,”
公西伯微微側目,看向雲舒,目光溫柔,似乎在期待她的理解。
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輕輕一笑,示意,師父做什麼,她都支持。
盡管去做吧,反正沒人真正的從頭到尾的在乎過她,包括娘親,她選擇服下湯藥的時候,就沒想過,她以後過的是什麼日子,唯一疼她隻有雲笙。
大廳內氣氛緊張,翊王也在,被關押了這麼久,也沒見他瘦了幾分。
“賈修雖然是你的弟子,可他犯事,是重要的人證,就算公西伯想替他承擔,也不能將此事就此了結下去,何況,你與此事無瓜,為何要執意如此,你說你參與了此事,那就拿出證據吧,不然本官隻能把你當做擾亂朝堂的的罪帶下去。”坐在堂上的嵩王無奈的起身,走到公西伯身旁,“你與老夫年齡上是差了一截,可你的事,本王也曾聽聞,如今年逾半百,雙鬢白發,比起本王,更加蒼老,本王不知你心中的結,可人活著,還有希望,若是死了,便什麼都沒有了,前些日子才聽說老執事的女兒回來,你想過沒?”
公西伯的眼神終於有了些許的濕潤,“若不是這件事,我的女兒,也不會受這麼多苦,終歸是我的錯,我能做的,要做的便是將當年的事,做一個了結。”
“了結?老執事,你曾與我在邊境秉燭夜談,你說你要用醫術醫治天下的病,讓天下得到太平,無戰亂之苦,當時,本王覺得你是個胸懷寬廣之人,為何那件事之後,一蹶不起?這不是你,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華的你,你的心,被一個賈修蒙蔽了,你且先回去,禦醫台的事,不是老執事能左右的了的,如今陛下發話,本王也隻能奉命行事啊。”嵩王無奈的長歎。
“老夫的這一身的抱負,終究隻有兩字,太平,陛下下旨,定有陛下的深意,是好是壞,全在於的結局,事情未能明了之前,誰也不敢揣測聖意,王爺不必自責。”公西伯心中鬱結,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如自己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