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在後院打理好昨日收獲的一批藥材之後,便從後院回到主屋。她發現昨日遇到的那名受傷的男子不見了蹤影,臉上驚疑了一會馬上就恢複了平靜。
“也罷,以前的事情就隨風飄散吧,就是老盯著他也不見得想得起來。”她揉著自己的頭自嘲道。
遇見舒洛白以後,她早上頭疼了一會,似乎連著後頸的那個地方更是扯著疼,所以天未亮的時候,她就到後山溪水邊挑水了,借著機會用冷水好好的拍打額頭,減輕痛楚。
回來的時候就碰見了花顏,卻不能相認。這一上午自己將自己置於忙碌之中,心情一直不大好。
舒洛白此刻正在藥田連著醫穀的那條小路探頭探腦,觀察著四周是否有陣法或者機關的痕跡。
好一會兒,這裏除了樹上偶爾一聲鳥叫外,沒有別的聲響,不過若是細聽,耳力好的人能聽到遠處緩慢流淌的溪水聲。
舒洛白立刻有了主意,轉過腳步往小溪那邊走去。
這條小溪從山頂上流下來,帶起輕輕的霧氣,夾雜著藥草的氣息。遠遠望去就像天上神仙拋下來的絲帶,溫柔多姿。水花在平躺的石頭上濺起,又帶起了破碎感,像小姑娘臉上的淚花,晶瑩剔透。
舒洛白看向山頂,然後伸手掬了一捧水喝了一口。果然,上麵還有一個藥圃,麵積恐怕比下麵這塊要小得多,但是藥材卻更稀有。
那上麵的活水流下來,又用來灌溉下麵的藥田,以藥灌藥,以臻養珍,怪不得這裏的藥草長得如此之好呢,土地在長年累月的滋潤下變得肥沃豐盈。
舒洛白順勢在溪邊的石塊上坐了下來,打坐片刻後,吐出一口濁氣,歎道:“原來這溪水便是瘴氣林毒霧的解藥!”
功力恢複正常後,他立刻運氣而起,眼前山峰便不在話下,沒用多大力氣就上了山頂。
晌午的太陽依舊毒辣,本應在人間九十月溫和的陽光在這山頂上卻刺眼得多,所以舒洛白一站住腳就下意識的擋了擋日光。
也正是因為這一擋的功夫讓人發現了他。
“什麼人?竟然偷偷跑到我師父院子裏來了,膽子真大,功夫也挺高的,過兩招!”
花顏剛剛和師父師兄一起用過膳,打算回去休息片刻,才走出主屋就發現有人躍到了山頂。
看著在這塊土地上憑空出現的人,她心裏想法很多,第一個就是要讚,別的不說,功夫是真的高啊!
舒洛白聽這個聲音很熟悉,“姑娘!是你!”
他把手一拿開,花顏就發現了麵前這個人就是前兩天撞到的。聯係這兩天的事情,她默默向後退了一步。
舒洛白看到了她的動作,猜想可能是自己這樣子有點唐突,立刻解釋道:“我,那天分別後依然感受到歉意的緊,所以想再見你一麵。而且,我想知道你的名字,住在哪裏……”
花顏盯著他,他越發這樣說越發奇怪,自己和此人隻是一麵之緣,且已經當麵將事情解決了,他還追過來,不經過師父的允許就入了顧,別有所圖吧!
花顏眉毛一橫,眼神淩厲,隨手抽出身後帶著的劍,翻了個劍花飛身刺過去。“不請自來,先吃我幾招!”
舒洛白先是躲了幾步,實在招架不住了,才無奈出手。他學的劍法有所不同,專門以柔克剛,捎帶酒意,若是喝醉了以後再舞,劍意更盛招式更犀利。
此刻他心裏根本不想傷害小姑娘,所以,未盡全力。一招一招的,接著她的劍式,有些求饒的意味。
“姑娘,我不是你的對手。求你饒過我吧!”他見花顏一直不停的追著他打,不想關係更僵硬,立刻求饒。
花顏翻身回到地麵上站穩腳步,把劍插入劍鞘裏。一雙杏眼瞪著他,“你隨我去見我的師父,說明你的目的,然後由他發落!”
既來之則安之,舒洛白此時也想明白了,所以他恭順的跟著花顏往穀主的議事廳走去。
雲霽已經在那等著了,剛才他與簡零榆談話到一半,就聽到了外麵的動靜。他一眼認出,與花顏爭鬥的男子就是那日晚上碰到的。之所以沒出手,主要也是想看看花顏的態度。
這丫頭果然還是沒讓他失望,想著這個,他輕輕的笑了一下。看得旁邊的簡零榆摸不到頭腦,下意識的摸了摸耳朵。
“師父,我抓到了一個刺客!”一進議事廳,花顏就將身後的舒洛白往前一拽。
雲霽挑眉看向他:“說吧,探到我們這裏來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