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第二日,鳳傾酒醒了。
她扶額坐起,下意識轉頭,就看到錦朝。
他如瀑的長發流瀉在枕衾上,擁著那遍布紅痕的身子。
昨夜裏發生的一切,就如同一場夢境。
鳳傾用力回憶,一些零星的畫麵在腦海中閃過。
她記得自己見到了洛清河,又被叢若送回了乾元殿,然後......把錦朝當成了洛清河......
看他這一身痕跡,自己昨天是有多放縱?
她的心情很複雜,既有籌謀得償的快感,又有一種奇怪的失落感。
這種感覺,在她大婚的當晚,體會得最為深刻。
她不知道,再一次見到洛清河,會是怎樣的場景。
不知,酒後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被他聽去。
想到這裏,鳳傾目光陡涼。
她起身下床,衝殿外道:“周瑛。”
周瑛應聲進殿:“奴伺候陛下梳妝。”
鳳傾晨練的習慣和前世一般無二,她挑了件紅色勁裝,外麵披上一件薄紗樣的外袍就去跑步了。
等錦朝醒來時,寢殿內空無一人。
他心中慌亂,鳳傾不在,她去了哪裏?難道又去了瓊華宮?
他披了外袍,就要往外走。恰好此時,鳳傾進殿。
錦朝迎上去,就撞進了她清冷的視線裏。
“陛下,你去了哪裏?”
這話問的鳳傾眉心微蹙。
錦朝怔了怔,注意到鳳傾一身勁裝,顯然不是常服服製。
難道是他想錯了?
他這才意識到剛剛的質問僭越了,正想俯身告罪時,手腕卻被她攥住。
下一秒,鳳傾的手臂就攬上了他的腰身。
兩人的姿勢十分親密。
見狀,周瑛領著宮侍們悄悄退了出去。
少女的馨香包裹著錦朝,讓他不禁想到昨夜,驀的有些慌亂,身子也僵硬起來,鳳傾覺察到他的變化,卻將他箍得更緊。
“陛下,你......”
“怎麼?朕隻離開了一會兒,阿朝就想朕了?”
鳳傾的聲音很柔,卻帶著微微的暗啞,她喚他“阿朝”......
錦朝聽著,心尖一顫,有些酥麻的感覺彌漫開來。
囁嚅著說道:“醒來不見陛下,心中惦念。”
看著他羞窘的樣子,鳳傾眼中清明一片,不似昨夜的迷蒙,唇角挑起一個邪肆的笑。
她將錦朝攔腰抱起,大步走向床榻,“阿朝,讓朕看看,你有多惦念?”
她刻意拔高了聲音,眉眼間都帶著風情。
錦朝這才驚覺雙腳離了地麵,抬頭隻能看到她流暢的下頜線,他忍不住緊張地抓緊衣袖。
鳳傾輕輕把他放在床榻上,附身吻住他秀挺的眉心,把他的衣衫褪下,露出瑩潤白皙的肌膚。
錦朝的臉倏地紅了,不敢直視她。
鳳傾把錦朝圈在方寸之地,湊到他耳邊魅惑十足地說:“阿朝是不是以為,朕要寵幸你?”
她咬住他的耳廓,輾轉廝磨,雙手也放肆地在他身上遊移,直到感覺身下的人起了反應,才停手。
看著男人不禁撩撥的樣子,鳳傾大笑。
錦朝才明白,原來她在戲弄自己。
一時羞憤交加,轉頭不去看她。
她捏住他的下巴,強勢地轉過他的臉,在那薄唇上落下一吻:“乖,快些梳妝,我在外間等你,一起去跟父後請安。”
說完便起身,大步流星地離開。
隻是,踏出乾元殿的那一刻,她眼中的繾綣消失的無影無蹤。
錦朝坐在鏡前,由著宮人為他妝扮。
他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有一瞬間失神,世人都道他貌美,不知和瓊華宮那位比,又如何?
“陛下。”
聽到身後的聲音,鳳傾回眸。
眼中溢出驚豔之色,緋紅鮫紗下,錦朝精瘦的腰身不盈一握,眼角眉梢多了媚態,仿佛三月枝頭的桃花,爛漫得惹人垂憐。
若是沒有洛清河,她會覺得這是一個冠絕天下的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