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傾......”他又喚了她一聲。

這一聲阿傾,徹底擊碎了鳳傾的理智。

上次之後,鳳傾便收起了對洛清河的心思,她想著來日方長,等自己為他取來還陽魄,不再欠他什麼時,再做想做的事。

卻沒想到陰差陽錯,有些事現在不得做了。哪怕他清醒過來之後會厭她恨她。

鳳傾輕柔地將洛清河放在榻上,解開兩人的束縛。她虔誠地從他的額頭一路吻下,落在鎖骨上,種下朵朵紅梅。

觸碰到他胸前的血痕時,鳳傾頓了頓,然後心疼地舔舐著那傷口。

洛清河被陌生的感覺衝擊著,他生澀地迎合著鳳傾。艱澀的痛感過去之後,就是漫無邊際的溫暖。

時而滿足時而空虛,不知過了多久,藥效才消失。

洛清河沉沉睡去。

鳳傾起身來到殿外,她眼中的情欲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火:“擺駕乾元殿。”

周瑛從來沒有見過陛下發這麼大的火,她身上的戾氣似乎要碾碎一切。

錦朝知道以鳳傾的聰慧,一定會來找自己,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麼慢。

鳳傾到乾元殿時,錦朝端坐在主位上,神色淺淡,說了句:“陛下來了。”

“錦朝,朕對你太寬容了,為什麼對父後下手?”鳳傾三步並作兩步,掐住男人的脖子。

錦朝慘然一笑:“陛下對我不是寬容,隻是不在意。陛下喜歡過臣侍嗎?”

鳳傾睨著他,冷冷地說。“朕已經給你了正夫之位。”

“正夫之位?我想要的從來不是什麼名分地位,我隻想要陛下愛我,眼裏沒有別人隻有我......我嫁的是鳳傾這個人,而陛下呢?娶的卻是錦府嫡長子的身份!”

錦朝的悲痛慢慢變成歇斯底裏,卓絕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喜歡?愛?遠不如地位權勢實在,錦朝,朕以為你是聰明人。”鳳傾流露出失望之色。

“錦朝愚鈍,不如陛下冷心冷情,哦不對,瓊華宮那位是陛下放在心上的人,陛下對他,是愛還是喜歡?”

錦朝直視著鳳傾,質問她,鳳傾眼中的厭惡刺痛了錦朝。

“住口!你不配提他!”鳳傾收緊指節,錦朝知道她動了殺心。

初憶跪在鳳傾腳邊,不住地磕頭:“陛下放過鳳君,都是奴出的主意,陛下處置奴,求求陛下放過鳳君!”

錦朝閉上眼,想著今日自己必死了。

倏地卻感覺頸上一鬆。鳳傾放開了他。

她低頭看著地上的初憶,像看一個死人:“很好,既然攬了罪,那就死你一個。”

“來人,把這小侍杖斃在乾元殿前,曝屍三日。”

鳳傾話音剛落,初憶就被拖了出去。

錦朝嘴唇血色盡褪,癱倒在地上。

“朕不會廢你,今後乾元殿就是你的牢籠。”

鳳傾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往日的溫存,繾綣,在這一刻都消散了。錦朝原本還有一絲僥幸,她那日為自己擋劍,是否說明她對自己是有愛的?哪怕不多?

但此刻他才恍悟,那一點點的愛,或者說愧疚,在她心中的地位怎能跟洛清河相比?

終究自己太自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