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鳳傾的傷好的差不多了,結痂處都長出了粉紅的肉芽,雖然還是密密麻麻,但已經不那麼猙獰了。

“姑娘的傷可以沾水了,我幫你沐浴。”席玉說著說著,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耳垂微紅。

“別姑娘姑娘的叫了,喚我阿傾。”鳳傾覺得席玉的古板和那人還真像。

席玉頓了一瞬,點頭。

轉而記起鳳傾看不見,啟唇道:“好。”

他引著鳳傾站在浴桶前。

鳳傾摸索著解開衣帶,卻遲遲不見席玉有動作。

“怎麼了?”她疑惑道。

以往給鳳傾上藥時,席玉的注意力都在傷口上,因此並不覺得有什麼。

而現在,她大大咧咧地敞開衣襟,立在他麵前……席玉別過眼,臉上緋紅一片。

鳳傾抓住席玉的胳膊,皺眉道:“你怎麼這麼燙?”

“我……我還有事,你自己洗吧。”他說完,不等鳳傾反應,就往門外衝去。

“欸,欸!我自己怎麼洗啊?”鳳傾著急,想拉他,卻隻抓住了袖子,被帶了一個趔趄。

撲通——

席玉回頭,就見鳳傾倒栽蔥似地栽在浴桶裏。

“阿傾!”

他大驚,快步走回去,將人撈了起來。

鳳傾著實嗆得不輕,她撫著胸口順氣,用力抹了一把臉:“咳咳咳……席玉……你想淹死我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席玉眉眼都是歉疚。

“你不會是,害羞了吧?”鳳傾想到了這種可能。

“沒……沒有。”席玉話不成句。

鳳傾唇邊揚起一個邪惡的笑。

撲通——

水花四濺,鳳傾竟然將席玉拉進浴桶,屋內的氛圍陡然灼熱起來。

她扶著桶邊,緩緩逼近對麵的男人。席玉慢慢往後退,直到後背抵住浴桶邊緣,再退無可退了。

“你是不是從來沒見過女人的身子?不然,怎麼見到我這樣的也會害羞?”鳳傾說著自貶的話。

她語氣稀鬆平常,聽在席玉耳中,卻很難過。

他掙紮半晌,薄唇輕啟道:“你這樣就很好。”

說完便不敢再看鳳傾。

鳳傾畢竟是女子,哪有女子不愛惜容貌的,她隻是把這在意藏的很好。反正身體已經毀了,再在意又能怎樣呢?

所以聽到席玉這樣說,她心底止不住的開心。

鳳傾摸索著又退回到浴桶的另一邊,拉開兩人的距離。

“席玉,你也很好。”

鳳傾真心地說著。她不知這個男人因何看顧她,卻知道,他為她做的,遠遠超出了他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