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河的眼中迸發出巨大的驚喜。

鳳傾勾唇,什麼也沒說,在他額角落下一個羽毛般的輕吻。

她反手環住洛清河的腰身,掌心暖意融融,在他腰腹間摩挲,問道:“父後這是何意?”

洛清河這才想起,他現在不準寸縷,還是在荒郊野外……雖然是為了救人,卻還是太過放蕩了。

他的臉上緋紅一片,便要掙紮著從鳳傾懷裏出來。

鳳傾惡作劇般放手,大氅滑落,誘人的胴體便完完全全地落入了鳳傾眼中。

洛清河慌亂地拉起大氅蓋在身上。

鳳傾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嬌態,追進了大氅之中,又將人攬進了懷裏。

洛清河背對著她,輕聲說道:“你受傷了,我是為了給你取暖……不要想旁的。”

鳳傾啞然,原來是這樣。

她將頭放在他的頸窩裏,說道:“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古人誠不欺我。”

“你怎麼不喚我陛下了?”鳳傾又問道。

“那是給外人看的規儀,我們二人時,不必。”洛清河這話說的沒有底氣。

昨日在瓊華宮中,他還疏離地喚她作陛下。

鳳傾嗤笑,並不戳破,又向洛清河靠了靠,擠走和他之間的最後一絲空隙。

“你實在不該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若是沒有這山洞,我們怕是要一起葬身崖底了。”洛清河的聲音帶著一絲嗔怪。

鳳傾歎息道:“是啊,跳崖那一瞬間我也後悔了,我這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命,實在不值得為誰去死。”

洛清河眸色黯然下去。

但又聽她說道:“可是若為了你,不論值不值得,我都願意去做。”

她隻要一想到,從此漫長的人生中再沒有他,一切似乎都索然無味了。

手握天下,睥睨一切又如何?

從此心再也沒有歸處,和孤魂野鬼又有什麼區別?

洛清河默默握住鳳傾的手指,她的話像在他心裏燃起了一簇小火苗,暖意四溢開來。

“阿傾,對不起。”他突然啟唇。

“為何說對不起?”鳳傾蹙眉。

“我不該,因為母親的事疑你。”洛清河繼續說道。

原來是這件事。

鳳傾眉目舒展,啟唇道:“你沒有錯,是我不該利用平陽侯驅策神策軍,明明知道那是你珍視的人我卻還是……”她話說了一半,轉而說道:“怪我自小親緣淡泊,若我能像你一樣有這樣一個好母親,別人敢傷她分毫,我隻會做的比你更酷烈百倍。”

“說到底,是我對不住你。”鳳傾摩挲著洛清河的手,柔聲說道。

習慣了殺伐決斷,她少有的猶疑都是因為洛清河。

良久的沉默。

溫情裹挾著她們,驅散了山洞中的寒涼。

還是鳳傾先打破這沉默,說道:“快些更衣吧,宮裏的人遲早要找過來。”

洛清河用大氅遮掩著,快速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衫穿上。

沒多時,洞口出現了搖曳的火光。

“陛下在這裏!”侍衛們大喊起來。

她們在崖底遍尋不得,便往崖壁上搜尋,果然,在一處山洞尋到了鳳傾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