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九章(1 / 2)

在若郗悉心的照顧下,半個月光景,我告別了那分秒讓頭顱窒息的層層紗布。

在一個陽光明媚小鳥啁啾的午後,醫生麵無表情地告訴了我們康複的差不多了隨時可以出院的消息,我大聲的歡呼叫嚷著,讓麵容冷峻的醫生著實狠狠地受了一次驚嚇。

我終於告別了醫院裏那讓人懨懨然毫無半分氣力的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再次呼吸到了外麵新鮮的空氣,躺在嫩綠的草地上,輕輕嗅著那略帶著泥土芬芳的氣息,心裏一片清澈。

舉目望天,天空湛藍湛藍的空曠,幾片雲朵風姿綽約的漂浮著,完成著最嫵媚的變幻。陽光燦爛,讓人睜不開眼睛,我舉起胳膊,透過手掌的間隙感覺到絲絲縷縷的溫暖鋪麵襲來。

拉著若郗的手伴著落日殷紅的餘暉走在鵝卵石鋪就的小道上,風在此刻也一改白日的溽熱而變得清涼起來,如同記憶深處母親那雙手,對世界充滿了慈愛和疼惜。

“你要好好愛惜自己,不要讓我再為你擔心了,好嗎?”若郗在一座雕欄畫柱的涼亭前停下腳步說道。

“我知道的,真是對不起,若郗!”我用手指幫若郗梳理著在風中揚起的些許淩亂的頭發,內心充滿了無比的歉疚和不忍。

“四年前,每當我看著你的背影不說話的時候,我就告訴過自己在以後的以後,我一定讓你沒有擔心的快樂幸福,可是我卻從來沒有做好過……”我望著遠方波光瀲灩的水麵說道。仿佛看到了那些已然匆逝而過的回憶,蕙質蘭心的若郗那麼多次脈脈溫情得看著我那麼多次無微不至的照顧我,即便穿透全部的淚水也無以承擔。

當然,回憶,注定要在風雲變幻水滴石穿的曆史長河中漸漸的流逝而去……

迎接我們的,是誰都逃不脫的明天。

忘記了是出院後的第幾天。

周六,陰天。早晨醒來的時候感到特別堵得慌一種莫名的壓抑,刷牙的時候一不小心弄破了牙齦,牙刷上的血液鮮豔的觸目驚心,我一邊隨手將它義無反顧地扔到了垃圾桶裏一邊埋怨著今天有點背的口腔。

一個人懶洋洋的躺著類如狗窩般亂糟糟的宿舍裏。若郗發來短消息讓我陪她去逛街,由於心情很不好所以便推辭說上午有事情要忙。

破天荒的,一大早,宿舍裏的哥們就全不見了蹤影。

有長途跋涉去別的院校打著找朋友聯絡感情的借口另有所圖的,因為在曆經了極度空虛的周一到周五後內心急切需要一個異性的聲音來安撫慰問。泡妞麼,成不成的,起碼自己努力且用心的奮鬥過。

還有陪女朋友逛街的,想想我都無比的佩服且同情他們,因為如此既考驗體力又考驗耐力的行徑我是堅決反對的,大老爺們想買啥咱奔地去,三下五除二快刀斬亂麻搞定需求的東西,這才有魄力。

還有的哥們兒那叫一個敬業啊,為了祖國蒸蒸日上的遊戲事業真可謂是兢兢業業,心無旁騖的持續著通宵達旦焚膏繼晷的日夜奮鬥,金錢是媒介時間是保證,閃亮的青春構築著遊戲裏全部的刺激與精彩。

隨手翻開一本安意如的《人生若隻如初見》,裏麵纏mian悱惻淒婉唯美的文字讓人感到些許悵然的憂傷,曾經的錚錚誓言曾經的比翼雙fei曾經的愛與被愛,都被無情地淹沒在時間的河流裏,到如今隻留下一絲淺顯難辨的痕跡,在一個人聊以自慰的時刻,悄悄地,悄悄地拿出來淺嚐輒止,與永恒對峙。

就在我搖頭晃腦忘情地在浪漫的文字海洋裏暢快遊弋時,我聽到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耳朵裏響起一連串的敲門聲,咚咚咚咚的撞擊聲好像在強烈昭示著門外的人和無辜的門之間有著多大不滿與忿恨似的。

我起身,慢騰騰地,開門。嘴裏說著:“趕死去啊,丫的”。

“葉溪,你聽我——說,我——剛看到——若郗和……”。睡在我上鋪兄弟一個叫餅條的哥們站在門外仿佛哮喘發作了一樣撫著胸脯衝我急促地說道。

事情到來的毫無征兆,讓人難以置信的,措手不及……

剛剛宿舍哥們告訴我的事實就如同我在輪滑比賽前匪夷所思的發生車禍一樣,都是上帝預先謀劃好的場景,讓我們無從躲避的必須麵對,這大抵就叫做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