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2 / 3)

我想我真的崩潰了,徹底,完全的,無以複加。

我仿佛站在一個泥沼的中央,周身都是黢黑的散發著草腥氣的爛泥,讓人有種聞之欲嘔的惡心,而我正在一點點地被淹沒被吞噬,我拚命地掙紮著,我想我一定要在掙紮中醒來,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這隻是一個夢而已,夢醒之後我依然還會睡在那髒亂如狗窩的宿舍裏,這樣才會讓我安心與踏實。

“我叫蕭艾,性別女,年齡24,職業畫家,住址這裏……”我的思緒被她的自我介紹打斷,我用力地朝自己的大腿上擰了一把,劇烈的疼痛讓我啊的一聲喊了出來,我想我沒有在做夢,一切的一切,都是活生生的殘酷現實。

“你昨天在酒吧裏,被人打的頭破了,之後醉的人事不知,我不知道你的住處,隻好把你扶到我住的地方來,就是這樣。”女孩輕描淡寫的微笑著說。

我看到她嘴角上揚的弧度,如同若郗微笑時一樣好看,嬌媚中滲透著優雅的安靜,宛若蝴蝶般扇動著明亮的蝶翼,飛舞的輕盈且完美。

我低頭看了看衣衫的扣子,還好,紋絲未動。用手摸了摸腦袋,果然被紗布裹了好幾遭,稍微了挪動了下身子,感覺全身N處都有著輕重不一的疼痛,我憤慨地說了句:“丫,那幫孫子真不給麵,下手忒黑!”

女孩看到我的舉動,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如同孩子般爽朗天真的說著:“哎呀,還怕我把你非禮了啊,你放心,我沒有那嗜好。確實,那幫人下手還真沒留情,不過你抗擊打能力還真強,腦袋上流著血還渾然無事般的喝著酒,絕對夠爺們兒……”。

我露出輕鬆的笑容戲謔地說:“得,我做夢都想著被別人非禮,可是一直都沒機會唉,哥們我堅強可不是蓋的,估計劉胡蘭姐姐都甘拜下風望塵莫及。”

“哎呦,您老人家可真不謙虛,說您呼哧您還真喘,說您肚大您還真腆呀!”

我端起冰糖蓮子羹,喝了起來。

十三

Neverfrown,evenwhenyouaresad,becauseyouneverknowwhoisfallinginlovewithyoursmile.(縱然傷心,也不要愁眉不展,因為你不知道誰會愛上你的笑容)

我和蕭艾,如同通俗電視劇或言情小說裏的情節一樣,在寂寞的時候玩了一遍老套的戲路。相當泛濫且俗套的橋段,我自己都這麼覺得。

自從和蕭艾認識以後,我們經常在傍晚的時候出現在酒吧裏,麵對麵坐在陰暗的角落裏安靜地喝上幾大杯冰鎮的啤酒,然後勾肩搭背著極盡心滿意足地離開。

街道兩旁的路燈在漆黑的夜色中炫耀著流光溢彩的外衣,整潔平整的路麵上反射著深深淺淺的光芒。偶爾會有汽車從主幹道上疾馳而過,紅色的尾燈散發著詭異的味道。有時也會傳來短促但尖銳的喇叭聲,讓人心裏感到煩躁的很不舒服。我和蕭艾就這麼不知疲倦地走著,穿過酒吧所在的幽暗小巷;穿過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麥當勞餐廳;穿過人聲鼎沸的公園廣場;穿過這個城市所有的繁華與荒涼。

我總以為在行走的路上蕭艾會懂得我的寂寞,懂得簌簌而落的青春裏擁有的那些不能言說的迷惘和憂傷;懂得那在摯愛的情感中因霎那間的錯誤而無法挽救的空洞;懂得那有緣無分的宿命戲劇般地導演出一場無法遏製的悲劇。即便我隻是在一廂情願中品嚐著聊以自慰的快樂,這已足夠。

其實在好多時候,在別人在睡夢中露出甜蜜微笑的時候,我看著之前若郗發給我的短消息總會抑製不住的流下淚來,大片大片的弄濕了若郗送我的那個刺繡著兩條小魚的淺藍色抱枕,它們在淚水的潮濕下仿佛遊弋地愈加歡暢和自由了。

當愛情從熟悉走到了習慣然後止達了依賴時,那麼愛情是不是已透過神經滲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