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2 / 3)

可是,現在我和若郗坐在一起的感覺,再也不是原來的樣子了。丟失了先前的溫暖先前的親昵先前的曖mei,更多的是一種物是人非滄海桑田般的陌生。

“ju花茶,你最喜歡喝的!”我將熱氣騰騰的茶杯推到若郗麵前。

“恩,謝謝。我今天找你出來就想給你說說話!”我看到若郗的眼神裏閃過一絲祈盼的希望。

“正好,我也有些話想給你說,你最近過的怎麼樣?”我試探性的詢問。

“我過的不好,確切的說是很不好。自從我上次在衣店裏看到你和你的女朋友之後,我的心裏就特別難過,你知道的,誰最心愛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之後誰都會特別難過。前段時間,有個男生追我,是個一米八的大個,家裏的錢多的花不完,可是在碰了幾次麵後他就露出了本來麵目,開始用滿是煙味的嘴巴不知廉恥的往我臉上湊,我好不容易才掙脫了,然後跳起來狠狠地給了他一耳光憤怒地罵了句臭流氓。之後我就走開了,看也沒再看他一眼,我覺得我再多看他一眼我就會惡心的吐出來。”

若郗輕描淡寫的說著這些,仿佛在描述別人的故事似的,佯裝的那麼輕鬆那麼自然。可是我卻比誰都清楚她脆弱的內心此刻是多麼的難過,一浪一浪翻騰的海水,卷著泛著魚腥味的白色泡沫,正在一點一點地吞噬著她的信仰。

茶水氤氳的熱氣一點點的將她俊秀甜美的臉龐暈染開來,我竟然有種恍惚的感覺。好像就在不遠的從前,若郗調皮地坐在我對麵,說著山南海北柴米油鹽八卦雜談,一臉甜蜜的對著我侃侃而談。

若郗輕輕抿了口茶繼續說道:“葉溪,你知道嗎?我是那麼習慣你厚實的擁抱,我是那麼渴望你身上宛若青草香的味道,我又是那麼迷戀你那深情清澈的目光……可是,可是它們都統統那麼無情地離我越來越遠,我感到從未有過的迷茫與失落,我絞盡腦汁也想不起能有什麼法子讓它們再重新回到我身邊。”

“若郗,當我們在沉默中將愛情漸漸變得彼此陌生時,就注定了我們彼此之間的有緣無份。我們就如同天上振翅穿行的飛鳥一樣,努力的飛過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但是最後卻遺憾的沒能到達幸福的目的地。感謝你的愛,感謝你的愛給予我那麼多無微不至的照顧,希望,希望你和我都會在不久的將來重新擁抱彼此的幸福……”

說完之後,我起身結賬離開。

當我走出飯店門口的時候,我隱約聽到一絲絲啜泣的聲音,但是我沒有回頭,迎著風向前大步的走去,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剛剛完成任務內心卻無比悲愴的刺客,但是我忽略了,刺客也有流淚的時候,我感到兩行液體順著眼角一點點的滑落,在烈日炎炎的七月,卻刺骨的冰涼。

十九

當我遠離飯店門口大約五十米的時候,若郗從身後追趕上來,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拉住了我的手,從花格交錯的包包裏拿出兩張淡藍色的信紙,塞到我手裏。

之後若郗扭頭就離開了,高跟鞋在路上發出一連串清脆的聲響,那麼堅定的決絕。

握著信紙的手有些顫抖,心裏驟然感覺空落落的,隱約中還帶著一絲心疼的不安,或許我們的故事就此結束了吧,彼此都會重新開始,彼此都會找到嶄新的幸福,我安慰的想。

坐在校園的長椅上,點燃一顆煙,打開了若郗留給我的文字。

葉溪:

這是我最後一次寫給你的文字,希望你能安靜地讀完它們。

提起筆來,回憶在腦海裏反複洶湧,如同夏天的風刮過蓊鬱翠綠的枝葉,呼啦啦地從頭頂一次次滑過,沒有片刻的停歇。

恍然間,我預感到離別在沉默中低沉地喘息聲,就在我不遠處的前方,瘋狂彌漫著腐朽的味道。曾經的美好回憶就像那惆悵的雲朵,每天在我仰望的虔誠中漸次消逝,沒有丁點息聲。

伸出雙手,總想著去挽留些什麼或者去祭奠些什麼,那些曾經遠去的故事,那些愉悅的歡笑以及難過的悲傷,或許失去後才會更珍貴吧!我的的確確是一個怯懦的人,隻會日複一日的在淚水的歎息和遺憾中看著那些明明滅滅的記憶在絕望中日漸固化,鏗鏘且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