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三十一章(1 / 3)

三十

也不知過了多久滿身酒氣的我才推開了宿舍的門,衣服都沒脫就一頭倒在自己的床鋪上人事不知的進入了沉沉的夢鄉。

深灰色夜幕下,繁星若隱若現的調皮著做著各種鬼臉,一條小溪潺潺的流向未知的遠方,我赤足走在清澈見底的小溪裏,滿心愉悅。小溪的盡頭是一個圓形的池塘,在這個和輪滑場差不多大區域裏,放眼望去盡是一條條的大魚,白花花的,你擁我擠的在池塘裏歡騰的躍起落下,我不知從哪裏找來個水桶,毫不猶豫奮不顧身的跳了下去,我那麼興奮的樂此不疲的將一條條猶若白練般的大魚抓起然後放置在我的水桶裏,嘴裏情不自禁的說著:“這下好了,這樣就可以給蕭艾熬鮮美的魚湯喝了!”

當我如同一個打了勝仗的勇士高唱凱歌拎著滿是大魚的水桶走在路上的時候,忽然一個猶若鬼魅般飄忽的黑色身影出現在我身後,我猛地回過頭去,在黑暗中用力地睜著眼睛,可是我怎麼看也看不到對方的麵孔,我能感覺到渾身的汗毛孔都在絲絲滲著涼氣。隻見那個鬼魅般飄忽的身影緩緩地舉起一把晶瑩如雪的彎刀,彎刀流淌出來的水銀般光芒在這冰冷的夜色裏滲透著肅殺一切的冷漠,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彎刀舉起落下,一氣嗬成,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修飾。然後我的無名指就那麼合情合理的斷成了兩截,悄息無聲的掉落在地上。快刀切豆腐般眨眼的迅疾讓我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水桶咚的一聲掉落在地上,那麼多的大魚撲棱撲棱地掙紮在我心疼的視線裏。

血液變得洶湧且沸騰,高高躍起的我奮不顧身地抱住了那個鬼魅般飄忽的身影,觸手緊抱的軀體那麼徹骨的冰涼,我發瘋似的將灌注了我全身力量的拳頭雨點般的砸向我抱住的身影,我想我是真的被激怒了,可是麵對我的攻擊,那鬼魅般飄忽的身影卻沒有有任何的掙紮和呻吟,不可思議的,詭秘。

到此,冷汗浸濕了我全身。當我停止攻擊借著螢火蟲般微弱的月光凝目望去,更加不可思議的一幕赫然出現在我眼前,我幾乎不能相信我的眼睛,我看見我的蕭艾笑容如花的站在我的前方,嘴角裏絲絲滲出的血跡緩緩的流淌下來,順著嘴角流過那宛若美玉般精雕細琢的下巴,消失在我看不清的暗夜角落裏。

我哽咽著走過去輕輕擦拭著依然不止的血跡內心無比憐惜地說道:“蕭艾,怎麼會是你啊?你怎麼不告訴我?我不知道是你啊!”

“葉溪,你不知道的,我在前麵的斷魂橋上等了你好多天,每天我都那麼那麼想你,可是你卻從來沒有出現過,所以我才過來找你。”

我緊緊著抱著蕭艾泣不成聲地說著:“蕭艾,你知道麼?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你,我去池塘裏給你抓魚,我想給你熬魚湯喝,你喝了魚湯之後你很快很快就會康複的……”‘

“葉溪,謝謝你!我知道你對我好,我知道你時時刻刻都在想我,我在另一個世界別無他求我隻是想在你的無名指上戴上我們的結婚戒指,我想要永遠的占據你無名指上愛情的位置,無論我去哪裏我都要帶著你的無名指,請你原諒我的自私,對不起!”話音未落,蕭艾模糊的身影如嫋嫋的青煙般漸漸消散在我的視線裏,我抱著頭無力地癱坐在當場。

一陣風吹來,吹得讓人感到無比的寒冷,喚醒了沉溺在睡夢中的神經。

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鍾,03時21分。然後我就再也睡不著了,一動不動的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發起呆來,腦海裏回憶著剛剛夢境裏發生的一切,那麼清晰且鮮活地讓我感受著蕭艾無聲的向我走來,告訴我愛的隱忍堅韌告訴我愛的纏mian恒久。夜的短暫,擁有了它們最真實的存在。

惺忪的錯覺劃傷了我的寂寞,有沒有人會告訴我怎樣的姿勢才能帶來快樂?

時間在沉重的氛圍中踏著滯緩的步伐,讓人承受著漫長的煎熬。天終於漸漸亮了起來,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罅隙偷偷地鑽了出來,在狹小的宿舍裏快樂的遊走低唱,空餘一襲惆悵的夢境也隨之變得模糊、消散、隱去……

恍惚中,手機響了起來。若郗用著輕快悅耳的聲音在電話那天說著:“葉溪,醒了沒?昨兒沒喝多吧?”

我搖了搖還隱隱作痛的腦袋,若無其事地說道:“沒事,早就醒了。對了,你昨幾點回的啊?你住哪啊?我過去找你吧!”

“我把你朋友送到小區門口他就讓我就離開了,說啥都不讓我送他了,我覺得他比你還倔強。”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要不投機的話也不能和我葉溪一塊喝酒了,知道不?”我有些洋洋自得的自吹自擂起來。

“得了您,老毛病一點沒改,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我十五分鍾後在13路終點站麥當勞那等你,你收拾好了就過來吧!”

掛斷電話後,匆匆忙忙的收拾起來,洗頭洗臉刷牙刮胡子然後穿上唯一的那件散發著洗衣粉香味的黑色羽絨服,快步出了宿舍。

當我趕到麥當勞門前廣場的時候,若郗已經在那等我了。她穿著一件綠色的雪中飛羽絨服,深藍色收腿牛仔褲,黑白相間的阿迪旅遊鞋,看到我後臉上露出一副陽光明媚青山綠水的笑容。

我走過去略為尷尬的給若郗打來個招呼:“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沒關係,之前都是你等我現在我等你,扯平扯平。”若郗大大方方的說。

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冥冥之中有種久違了的親切向我襲來,那麼輕而易舉地就穿過了我內心深處那道冰涼堅硬的防線,將熟悉的溫暖無私的灑向各個角落,那麼厚重的純粹。

“忘了問你了,你不是在南方上學麼?怎麼有時間回來啊?”

“南方和北方的大學都是一樣的,整天都有著大把大把的自由時光任你隨意揮霍,難道就允許你去西藏玩不允許我回來玩啊!”若郗戲謔的帶著調皮的表情反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