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如萱肚子裏的寶寶,一向樸素節儉的如萱在我不容商討的建議下才決定打車去看守所,不巧的是我們去的那天蕭堯被安排到別的看守所去參加勞動去了,如萱從包裏拿出紙和筆匆匆寫了幾行字後留給了值班的民警,希望他能轉交給蕭堯。站在身後的我到如萱寫下的內容是這樣的:堯,我和哥一起來看你,可是你不在。有件事情我想我應該告訴你,我沒有去做流產,我決定不管怎樣艱難我都要把寶寶生下來,因為他是牽係你我之間的希望。希望你能好好改造……愛你的如萱。
既然不能見到蕭堯,我和如萱隻能心懷遺憾的離開了看守所,來回的的費共花了87塊錢,如萱執意要自己付費可是我知道這87塊錢會足足讓她心疼好一陣子。
第二天,我朝朋友借了兩千塊錢給如萱拿了過去,我知道先前蕭堯從我這拿的五千塊錢在蕭堯進去的這幾個月裏如萱已經花的所剩無幾了,當我將錢放到如萱手裏的時候,她說什麼都不要,嘴裏還振振有辭地說:“哥,我雖然不能上班沒有收入,但我每個月還可以朝家裏要些生活費,已經借了你五千塊錢了這兩千我說什麼都不能要的!”
“看看,你還拿哥當外人不是!我還不知道你啊,你給家裏怎麼說的,還不是說因為工作才搬出來的,既然工作了你還好意思每個月朝家裏要生活費啊?再說了,我馬上就要畢業了,過不了多久我就會找到工作,然後每個月就有工資啦,我又沒有女朋友工資肯定花不完,錢放著又不能下崽兒,還整天擔驚受怕的防賊防盜,所以啊還是讓你拿去用我心裏更踏實哈哈……”裝作佯怒的表情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分析著。
“那,那我就先收下了,等有錢了我就還你。”如萱看到我佯怒的表情一下子慌了隻能順著我的意思將錢手下。
我看到我的詭計得逞,心裏竊喜無比,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恩,這樣才沒把我當外人,你說蕭堯不在你身邊我這當哥的不照顧你誰照顧你啊,對吧!”
“哥,你真是個好人。將來誰是你女朋友誰算是享福了,不像我,不像我這麼命苦。”說著說著如萱又想到了什麼眼淚忍不住地又要泛濫開來。
身處於這幕淒婉悱惻的場景裏我來不及多想,腦子一熱伸開手輕輕地將如萱抱在了懷裏,當我完成這一動作的時候如萱沒有掙紮,隻是將頭側著緊緊貼在我的胸膛上,我那麼清晰的感受到如萱嬌小的身軀因哭泣而抽動著,濕熱的眼淚啪啪地掉下來,透過我的衣衫濕了我的身體。
如萱的黑色的長發散發著濃濃的海飛絲洗發水香味,一種讓人迅速安靜並為之迷戀的味道。
我的身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竟然被空氣托著輕輕的漂浮起來,越飄越高,周圍萬籟寂靜,四野無聲。我想我一定墜入了從來不曾設想不敢奢侈的夢裏。
當我還在如臨夢境的虛幻中沒有方向無知無覺時,我低下頭朝著如萱如同玫瑰花瓣般嬌豔欲滴的嘴唇吻了上去,動作舒緩且溫柔。當溫潤和甜美激情碰撞的刹那,如萱下意識地反抗了一下,而後柔滑細膩的舌頭開始在我嘴裏輕輕攪動,隨著心跳的加快節奏也變得猛烈而狂野,就像打開心閘已決堤的江水一樣仿佛要將所有委屈所有悲傷都統統的宣泄出來。當時的我腦子空白一片,完全沉溺於如癡如醉的海洋裏無法自拔,這時不知從哪傳來一支熟悉的曲子,悠揚唯美的旋律鑽進耳道裏,激蕩在藍色的心海裏泛起層層漣漪。沒多久,我感覺到一滴澀澀鹹鹹的帶著幾分酸楚的液體滑入我的嘴裏,我知道那是如萱的眼淚。
纏mian的激情消褪的時候,平靜的我們彼此分開了緊抱的胳膊。已經戒煙很久的我從抽屜裏拿出蕭堯先前未曾抽完的香煙,點燃一顆,灰色的煙霧立刻升騰繚繞起來,在空中舞動著自由的身軀,慢慢散開……
如萱站在我麵前用那深情滿滿楚楚動人的眼神看著我說:“哥,你千萬不要自責,我不怪你。這是我的選擇,我從來都沒有感覺到這麼踏實且安心過。自從蕭堯走後,我一個人承受了太多太多的思念的痛苦煎熬和生活的步履維艱,要沒有你,我想我真的會放棄,放棄這個孩子,放棄我唯一的希望。我是一個柔弱的女子,我多麼希望能有誰會用他那寬厚的肩膀給我依靠;我多麼希望能有誰會每天圍著我轉哄我開心給我嗬護;我多麼希望能有誰會陪著我去醫院在我檢查的時候惦記關心著我;我多麼希望……”
“如萱,你別說了。”我打斷了如萱的話,將抽了一半的煙狠狠撚滅在煙灰缸裏,抬起頭神情認真且鄭重的看著如萱說:“如萱,剛開始我一直過來照顧你的確是因為蕭堯曾經托付過我,可是後來慢慢地,慢慢地我開始喜歡你,喜歡你的慈愛溫柔喜歡你的勇敢堅強,這種喜歡慢慢地融入到了我的生活中,成為我生活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可是,可是因為蕭堯我們注定了不能在一起,我們不能對不起他……”
當我說完這些的時候,我看到如萱的眼睛裏泛起的晶瑩的淚花低低地流淌下來。
幸福,源自於不計後果的一刹那間,衍生的美。可是我卻沒有絲毫力氣來抓住這種幸福。
請允許我用這句話以此來形容我酸甜苦辣鹹五味雜陳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