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時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七日後了。
此時的阿瞳,模模糊糊的可以看三米的距離。
白時回來的時候,她正在董婆婆的院子裏澆花。白時踏雲而來,還沒落地,阿瞳就驚喜的轉身了。
一起遊曆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阿瞳對白時,總是感覺很熟悉,仿佛是已經認識好多年好多年的朋友,他一靠近,她就知道他來了。
白時一邊從雲上下來,一邊說,“本來三日前就可以回來了,去脫扈山取了植楮草之後,突然又想起來,它似乎不如小候山上的鴣鳥肉效果好,小候山距離脫扈山有些遠,故而耽擱了幾天。不過植楮草也有好處,你不是老是夢魘嗎?吃過植楮草以後就不會了。”
白時一邊說,一邊將手裏的植楮草和鴣鳥交給了董婆婆。
董婆婆會意的拿到一旁處理。
院裏隻剩了阿瞳和白時。
“眼睛可能多少看一點了?”白時問。
“嗯,你遣來的郎中看過之後的第二日便可多多少少看見一點了。”
“可不疼了?”
“不疼了。”
“那就好,今晚上用過植楮草和鴣鳥肉,你就可以完全好了,甚至,會比以前更好。”
“嗯。”
“原本我想著不著急,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如今看這個情形,以後還是要有目的一些,尋一些有點意思的精怪,聽聽故事,渡人渡己,就不像之前那樣閑散了。”
阿瞳有些驚訝的問,“為什麼?”
“我想早日編完那本《精怪圖》”。
“你不是一直說神仙歲月長,不著急的嘛”
“今時不同往日了”。
阿瞳心裏突然有一些傷感,如果按白時所說,那麼是不是,在不久後的將來,白時就會回他的仙界,從此兩人不複相見?
看阿瞳沒說話,白時又說,“也不會那麼快,世間精怪那麼多,怎麼可能短時間內就搜集完?”
話雖如此,隻不過,終究還是有些難過罷了。
董婆婆很快就將植楮草和鴣鳥肉做好了,鴣鳥肉燉的爛爛的脫骨,配上植楮草做成的小餅子,阿瞳本來以為會有很奇怪的味道,但是沒有,吃起來也很家常,所以她吃了不少,還剩了一點植楮草,董婆婆研碎,給阿瞳敷眼睛了。
在董婆婆的眼裏,內服外敷,最保險不過了。
阿瞳因為眼睛敷上了植楮草,躺在床上不能動,也不能視物,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董婆婆出門看到坐在院子裏發呆的白時欲言又止。
“董婆婆,你想說什麼直說就是”。白時雖然沒轉頭,但是董婆婆來回踱步的聲音他聽得清清楚楚,自然能想到她是有話要說,隻不過又礙於各方麵因素,不敢說罷了。
“是,神君”,既然已經被小神君看穿了,董婆婆也就順勢答應了,隻不過她還是有些糾結,吞了幾下口水之後,才一狠心問了出來,“神君,本來老婆子不該問,世間道法,皆有緣由,很多事情是天機不可泄露,這點道理,老婆子還是懂的,隻不過,阿瞳這孩子,是我將她從小看到大的,作為她的長輩、她的姨奶奶,我自然要為我的孫甥女問一句,為什麼呢?為什麼是阿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