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失憶了?”
房屋中,張安白用質疑探究的眼神冷冷盯著寒鴉,狹長的眼底一片陰鬱。
嗬,這般樣貌長相,又會那奇銀巧技,隻是民間普通人哪裏說得通......
也不知打的什麼心思留在許瑾喬身邊,必定有鬼!
寒鴉麵無表情回視,銳利孤傲的黑眸沒有一絲怯意,他甚至不屑開口。
隻見了一麵,氣氛就莫名劍拔弩張起來,兩個男人互相看對方不順眼,神色陰戾戒備。
許瑾喬連忙打圓場:“張總管,他真的不是壞人,因為我救了他還自願留下幫了我很多忙。你讓人給他解開吧!”
再這樣下去,怕是就要打起來了!
張安白對別人可不像對許瑾喬這麼溫柔,他強忍著頷首,隨意指派一人將寒鴉鬆開,便要安排護衛領他下去,想打發到別處。
寒鴉卻站在原地巍然不動。
“你這是做什麼?”張安白不禁皺眉,咬著後槽牙質問。
看吧,露出了狐狸尾巴。
就算失憶是真的,這男人也絕對居心不良!
寒鴉沒有看他,而是徑直望向了許瑾喬,睜著深邃的黑眸低聲道:“我隻聽你的。”你想讓我走,我才走。
許瑾喬一怔,為難的看了看張安白,張總管也看到了她眼裏的無措。
罷了罷了!
小姑娘還是和初見時一樣,始終太天真了。此事......與她無關。
怪就怪這男人不僅外貌有迷惑性,而且太會騙人了!
男人心中冷笑,眼裏一閃而過的厲色沒有被任何人察覺。
他搖了搖頭,視線移到了寒鴉身上故作疑惑道:
“一個來曆不明之人如何叫人放得下心?這位公子,你是叫......寒鴉是吧?”
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擋在許瑾喬麵前,一雙眼冰冷如刃刺向寒鴉:
“許姑娘與你身份有別,救你也不過是心善而已。您幫過的忙,我們感激不盡,必備厚禮相送。
隻是天下無不散的宴席,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猜忌,你是不是也應該......知情識趣地趁早離開?”
被背對著的許瑾喬,聽到的隻是他柔和的話語,而直麵他的寒鴉,看到的的卻是對方威脅冷凝的視線。
殺手之王波瀾不驚,眼底是化不開的濃墨,依舊固執道:“我聽喬喬的。”
喬喬?
失憶難道就能這樣叫她了嗎?
果然是別有心思!卑鄙無恥!
張安白臉色難看,不欲與他繼續糾纏,轉身對著許瑾喬道:
“我素來知道您善良,但這世上不缺心思詭譎之人,萬事都要留一份心,更何況他身份不明?
我們苦苦尋了數天,好不容易找到了您,實在不敢再賭。為了您的安危,請恕我不敢把此人留在你身邊。”他握緊了拳頭。
一方麵,他確實看寒鴉不順眼,可另一方麵也是真的不敢把他留下。
要知道,就是因為先前沒有太過戒備,才導致許瑾喬失蹤,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人,他哪敢掉以輕心?
更何況,寒鴉麵對他的威壓竟然也能無動於衷,無論從哪方麵看都足夠可疑!
但話不能說的這麼絕對直白,男人長歎了一口氣,又故作失落:
“當然,若您當真不信我.......便讓他留在你身邊吧,我也會盡我所能,保護好您的。陛下那裏你不用擔心,待他來了我替您解釋。”張安白半真半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