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啪嗒......
淚水輕飄飄的墜下,在白玉般的肌膚留下不明顯的水痕。
時寒舟的動作一頓,下意識收回了壓著許瑾喬腕部的手,貼上側臉,大拇指擦過淚珠。
男人語氣平淡:“怎麼哭了?你不是......很堅強麼。”
堅強到當初麵對他這個手握大權的丞相時也毫不畏懼,斷然拒絕他的合作示好。
那時,他還說會給她一個後悔的機會,可事到如今,千方百計卻隻為給自己求一個機會,真是......
風水輪流轉。
許瑾喬緊抿雙唇,狠狠的眨了眨眼,把淚水擠掉。
她想偏過頭不去看這個討厭的家夥,可時寒舟的手還抵在下頜,又將她按住了。
“今夜隻能有一個可能,別逃避,你也逃不掉。”這個可能當然不會是許瑾喬期望的那樣。
男聲低沉冷淡,可說出這話的人,眼神卻侵略性十足,許瑾喬反瞪了過去,憤憤不平的出了聲:
“我不認識你,我一點也不堅強,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我要見聞竹,我要聽他親口說!”氣憤壓過了害怕。
“他?新婚燕爾,正是洞房花燭時,怎會記得旁人呢?你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都無法帶給他,自然不如娶一個世家望族的妻子來的好。”
時寒舟用衣袖輕緩的替許瑾喬擦幹臉上的淚痕,認真道:“他這樣對你,你也可以這樣對他,所以......跟我在一起,我會對你好。讓他從今往後隻能仰視你。”
許瑾喬微微仰頭,烏亮的眸子一眨不眨,時寒舟盡管知道她不是自己三言兩語就能打動的,卻還是忍不住屏住心神。
萬一呢?
但許瑾喬還是堅決的搖了搖頭:“不好。”
新帝按在嬌小下頜的手不自覺緊了些,眼底流露出更多暗色,語氣意味不明:“是嗎?”
我就這麼比不上他?
沒關係,很快你就想不起旁人了,你會流淚,但那是為我流的。
時寒舟喉結微動,剛想湊近,就聽許瑾喬接著道:
“靠著別人被人仰視,沒什麼值得驕傲,你是他的兄長,是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坐擁天下,什麼沒有,定然不會做出這等強迫小女子的事吧?”
許瑾喬給他扣了頂高帽子,澄澈透亮的眸子倒映著男人的模糊身影,放軟了聲音:“求你了.......讓我見見他。”
她太會撒嬌了,他從未見過這一麵。
時寒舟呼吸一滯,差點答應下來,可轉眼又恢複了理智。
如今這種情況,短時間內自然是萬萬不能讓他和時聞竹見麵的,尤其是必須過了這個夜晚,哪怕隻名義上做實一切。
不能再浪費時間。
思及心心念念的人還在看他,時寒舟暫行緩兵之計:“可以,但不是今日。我不可能打擾他,更不可能讓別的事來打擾我們。”
語罷,熟讀謀略書籍的新帝以免遲則生變,徑直湊了上去,堵住那些他不愛聽的話,他不後悔,更不應該住手,這就是他想要的。
“你,不,等等......”
人狠話不多,許瑾喬驚呆了,未盡的推脫之語被吞進男人嘴裏,偶有遺漏逸散到空氣中,清亮的杏眸止不住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