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藏花閣的日子雖不長,但也學了一些籠絡男人的方法,既然決定留下,便想著法子籠絡阿布德的心,隻求他早日出手幫我報仇。
人都是趨炎附勢,隨著阿布德在我房中留宿的日子增多,我的日子也好過起來,吃穿用度越發不凡。
一日,老嬤嬤領來一個丫鬟,“老爺近日多留宿在小娘房中,怕小娘勞累,派這個丫鬟給小娘使著。”
我的目光漫不經心掃向她,雖然幾年未見,但我一眼認出是溪兒。
我按捺住心中的喜悅,支走旁人。
“溪兒,你為何來這?”
“求姐姐跟宇少爺走吧!”溪兒跪在我麵前,眼淚汪汪的說道。
我眉心微皺,輕輕的歎了口氣,扶她坐下:“皓宇做出了他的選擇,我也做了我的選擇,人生的聚散離合都是命中注定。”
“那日姐姐在藏花閣被阿布德擄走,宇少爺受了重傷,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不等身子康複便夜闖阿布德府上救人,豈料被姐姐傷透了心,回去一蹶不振,日日借酒消愁。姐姐若對宇少爺還有情意,就隨他走吧,你二人隱居山中,過著神仙般的日子,不好嗎?”
我岔開話題,問道:“皓宇知道你來嗎?”
“知道的。”
“你恨他嗎?”
見溪兒疑惑的望著我,我憐惜的說:“幾年前為了替我,皓宇將你送進火坑,今日為了說服我,又將你送進來。”
聽了我的話,她的神情有些恍惚,眼神中充滿了酸楚,堅定的說:“我的命原本就是宇少爺,就算他要拿走,我也在所不惜。”
我自嘲的笑了笑,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澀,“皓宇救你不過是舉手之勞,為了救我,便舍棄了你;現在他為了梁家人,便舍棄我。他若肯幫我報仇,我定會跟著他,可是他一再要求我與他隱居深山,最大的原因也是為了保梁家平安。”
“在姐姐心中,報仇比宇少爺還重要嗎?”
“白芷的命、西山的人命、我受的苦難,這些都比情愛更重要。”
溪兒疑惑的望著我,像看陌生人般。
“溪兒,皓宇救你,無非是出了銀子,這些對於他來說就像孩童手中的一顆糖,而他要你回報的卻是你的身子,甚至是你的命,你覺得這對你公平嗎?”
大滴大滴的淚水落在溪兒的手臂上,長長的指甲掐進肉裏。
“來人啊,這個丫鬟不好,逐出府去吧。”我心中下定主意,要盡快送溪兒離開,白芷的慘劇不能重現。
“好大的脾氣!”門口傳來一聲笑,阿布德走進來,盯著我看,眉眼中透出幾分危險的意思。
他的目光落在溪兒淚跡斑斑的臉上,仔細打量了一番,似笑非笑的說:“想必你進府也費了一番周折,既然進來,就不要出去了。”
我心中抱著一絲僥幸,也許阿布德沒有認出溪兒,忙勸道:“老爺,這個丫鬟氣性大,不服管,今日衝撞了我是小,明日若衝撞了您可怎麼得了,不如逐出去吧。”
阿布德的臉色變得陰狠乖戾起來,他抬手扇了我一巴掌,冷冷的說:“我最恨別人騙我,我再問你一遍,她是誰?”
我知瞞不過他,便照實說:“她是陳皓宇所救之人,喚做溪兒,今日來是勸我離開的,我心意已決,絕不會離開阿府,求老爺放她回去吧。”
“我說過,既然進來,就不要出去了,我府中最歡迎美嬌娘。”阿布德大笑起來。
“請老爺自重,世間花一樣的女子多了,老爺想要便隨處可摘,隻求溪兒留下伴我左右。”我迎著阿布德的視線,強壓住心中的厭惡之情,一臉的嬌笑。
“你吃醋了嗎?”阿布德勾唇淺笑,揮手示意溪兒退下,霸道的吻了上來。
我雙手勾著他的脖子,他的舌頭抵了進來,用力的親吻著,我的唇被他吮的發麻。
趁他意亂情迷之際,我撒嬌道:“老爺,答應我,不要碰溪兒。”
他無力抵抗,情意綿綿的說:“蘭兒,我答應你,你是我最後一個女人。”
蘭兒?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