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未染】年華未染(2 / 2)

原來方才那男人跟她說話是在分散她的注意力,以便帶她進屋的農婦一舉擒獲她。

初未染被擒後冷冷地說:“我在齊國幹了不該幹的事情,所以逃到梁國來的,我可以告訴你們所有關於齊國的情報,隻要你們給我提供一個安全的地方,讓我活下去。”

男子笑著搖搖頭,慢悠悠地說:“我不相信你身為一個探子,為了活命連自己的國家都能背叛。倘若是真的,那麼你便沒有使命感和榮譽感,而這樣的人,在我大齊是被人瞧不起的。”

初未染冷笑一聲,說:“我不需要被你們瞧得起。“電光火石之間左手伸出抓向那農婦的右手,那農婦驚呼一聲,繼而右手骨骼爆裂發出嘎嘎的聲響,農婦疼痛得幾欲昏死過去。

男人撲了上來,初未染一腳踢向男人的肚子,然後撿起地下的小刀,先一刀砍向還捂著右手嚷痛的婦人,然後三五招之間便製服住了男人。

男人的表情依舊如古井般毫無波瀾,說:“甘拜下風,動手吧。”

初未染說:“我向來心狠手辣,你也是知道的,對我們這種人而言,世間不存在道德這種說法。”

然後,她湊向男人耳邊,一字一頓地說:“我要你看著這四個小畜生一個一個被我砍了。”

男人毫無波瀾的麵孔上終於露出了一絲驚詫和痛苦的表情,初未染抓起那個躲在男人背後的小女孩,用刀慢慢地劃過她的脖子,血液先是一滴滴地滲出來,繼而噴湧而出,女孩子連呼痛的時間都沒有,就像木偶娃娃般倒了下去,臉上是一片失血後的慘白。

男人痛苦地喊道:“玲玲!”

初未染又拎起那個小男孩,說:“看清楚了,這是你的兒子。”

男人閉起眼睛,但是這激起了初未染淩虐的欲望,她一刀一刀地剁著男孩的手指,每剁一下,男孩的慘叫都好像地獄裏的惡鬼,初未染說:“睜開你的眼睛,我可以給你兒子一個痛快,不然,我就把他切成碎片。”

男人睜開眼睛,怒道:“你好無恥!先是背國叛家,後又淩虐無辜。”

“背國叛家。”初未染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說:“家,我從一出生開始就沒有家。”

然後,她拉過第三個女孩子,用刀對著她心髒的位置戳下,慢慢把她的心挖了出來。

男人瞪著她,突然間大捧的鮮血從他的嘴巴裏噴湧而出,然後吐出了什麼東西在地上,是一塊軟綿綿的舌頭。

他咬舌自盡了。

最後一個小女孩跪在地上,滿麵淚痕,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初未染從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十七年前,也是一個下著冷雨的清晨,一群男人來到她的家,殺了她的父母和兄弟姐妹,見她貌美,便留下了她,把她培養成梁國的探子。

她原本是齊國人,她的父母兄弟姐妹也都是齊國人,原本她可以幸福無憂地在齊國長大的,然而,在那個清晨,一切都改變了。梁國的那些將她培養成探子和殺手的人,以為她早已忘記了自己的身世,忘記了小時候的經曆,然而隻有她知道,她沒有忘記,並且把這恨深深埋藏在心底。

她這些年自己欺騙自己,找出各種理由來說服自己,為梁國辦事是自己的宿命,梁國養大了她,除了梁國外,她並無別的去處,然而總是在每一個雨滴蕉葉的時刻,她會清晰地體會到自己內心的恨意,現在她也不知道她到底算梁國人還是齊國人。

初未染突然發覺,自己的臉上也濕乎乎的,原來她也在流淚

初未染走向小女孩,像走向小時候的自己,她蹲下來,對她說:“你怕痛嗎?”

小女孩點點頭。

初未染於是將小女孩摟入懷中,溫柔地說:“隻一下,很快就不痛了。”

然後,她把短刀從背後插入小女孩的胸口,小女孩身子一僵,緊握著的雙手鬆開了,慢慢倒在地上,死了。

初未染內心的一部分好像隨著小女孩的死亡被釋放了出來,她覺得格外輕鬆,走進廚房,灶台裏麵猶自閃爍著暖黃的火光,她找來黃酒澆在大堂裏的每一個角落,然後點火,火焰一下子竄上了屋頂。

此時雨早已不下了,整座農舍在火裏像一個修羅地獄,初未染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火焰竄起,燃燒,熄滅,將一切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