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的午後。
茅草屋裏,沐希月扶著有點暈的頭,望著對麵的兩個人,一臉懵。
她看到對麵年輕了許多的老爸,小聲道:“土豆土豆,我是地瓜”
沐文華聽到這熟悉的暗號,眼神有光,立馬回複:“臭魚臭魚,你媽是爛蝦。”
兩人的暗號對上了,高興的眉開眼笑的,笑不過一秒,沐文華的後腦勺就實打實的挨了一巴掌,李燕揪著沐文華的耳朵怒吼:“好你個老六,居然敢罵我是爛蝦,皮子癢了?”
沐文華苦著一張臉,討好的道:“燕啊,你聽岔劈了,我是爛蝦。”
看年輕許多的媽又要發飆,沐希月立馬的拉下了她親的手:“媽啊,你看看眼前這是什麼情況再發飆吧!”
被女兒這麼一說,夫妻兩人這才緩過神來,彼此看了眼後又環顧四周的景象,很懵。
沐希月盤腿坐在床板子上,摸著下顎努力的在複盤:“慶祝我農科院畢業,咱們開車進川去玩。”
沐文華:“然後地震了,車子掉下山崖。”
李燕:“這是哪兒?”
沒門的土坯房,木頭窗框,還是紙張糊的窗戶,方桌還是缺了條腿的,就連她們屁股下的床,也是用門板支棱起來的。
看到這場景,一家三口倒吸了口涼氣,這比過六零年代還要艱苦。
片刻後,沐希月捂著肚子,腦門上都是汗:“媽呀,我要竄稀,給我拿....”
‘紙’字不等她說完,另外兩人也有了感覺,夫妻倆配合的挺默契,飛快下地,一個捂肚子,一個捂屁股的,趿拉上鞋就往外跑,速度之快,就如同一陣旋風在沐希月眼前吹過。
反複折騰了十多趟,三人僅剩下一口氣的趴在床上。
與此同時,三人在跑茅廁中,原主們的記憶也開始湧入她們的大腦,消化掉原主的記憶後,三人皆是無語。
沐希月忍不住的發出靈魂質問:“爸呀,你這上輩子遭了什麼孽,現代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這輩子到是有父有母,你過的還比不上孤兒呢。”
這爺奶也是夠絕的了,生了六個兒子,唯獨看不上最小兒子的老爸。
這大旱兩年,地裏莊稼顆粒無收了,又聽說北邊邊陲失守,胡人入關就開始屠城,屍殍遍野,血流成河,弄的人心惶惶。
他們生活在邊陲不遠的一個小鎮子上,不得已,整個村子拖家帶口的去逃荒,爺奶得知此事,為了省下一口糧,把他們一家子直接給淨身出戶。
原主的爹娘一合計逃荒沒糧沒銀子的,走到哪都是死,不如就死在家裏,省著遭罪,於是,一碗老鼠藥就把一家三口給嘎走了,把他們一家三口送來了。
沐文華聽到女兒的話,垂頭也是跟著長歎:“你老爸我就是命苦,有啥辦法。”
總不能在穿一次回爐重造吧,他是想了,關鍵是舍不得媳婦和女兒啊!
李燕打斷這對父女的對話,急匆匆的道:“有這放屁的功夫趕緊的收拾東西跑,不然真就在這等死了。”
前有胡人追殺,後有大旱無糧,這一穿越就來個生死局,還有誰比他們更倒黴的?
沐希月瞥了眼老媽,無精打采的道:“咱們是被爺奶淨身出戶,隻有一張嘴是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