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黑暗中,我躺在床上,死死盯著天花板。
腦海中翻湧的,是這些年銘刻在記憶的詭異經曆。
中間的花燈,垂下密密麻麻的水晶吊墜,在外界微弱光源透過窗簾的照耀下,隱隱扭曲。
恍惚間,它們化成一隻隻半透明的眼睛,冷冷的與我對視。
這些眼睛,又好像在審視我,嘲笑我心裏恐懼中帶著的倔強。
脊背一陣冰寒,像一隻無骨而冰冷的手拂過脊梁。
一次次與非人的邪異接觸,那種自心裏往外的排斥和厭惡從骨子裏泛起。
我知道它們在,它們一直都在。
它們無時無刻不在盯著我,盯著我做任何事...
“唉...”
深歎一口氣,我被折磨實在難受。
這不是心理疾病,是切切實實存在的、那些依附在我身邊的東西。
打開燈,我幹脆不睡,左右晚上也難以入睡。
開電腦,卡莎背景的桌麵,將我的臉映出微弱的紫色。
活了三十三年,所謂而立,正邁向不惑。
可對我來說,距離真正的不惑,實在差的太遠。
因為這個世界,我有太多看不透的事兒。
短短三十三年,打記事起更是不足三十年。
我一直以來的各種詭異經曆,怕是找不出第二人。
拖動鼠標,右擊,創建文檔。
手指在鍵盤間飛錯,將我三十三年的詭異經曆,全部記載其中。
我要將其完成後,封存。
要等到下一個三十三年,我要在六十六歲打開它。
我倒要看看,多年以後,這些經曆,是否真的不會有任何一件被忘卻。
文檔創建,我卻盯著屏幕發上了呆。
腦海,陷入回憶。
卻又同步在思考,思考我一直以來的恐懼。
活著恐懼,對死亡也恐懼。
不知過了多久,我忽然驚醒。
背後一片冰涼,早已被冷汗浸濕。
每一次回憶那些事,我也總是這樣,並不是腎虛盜汗。
苦笑一聲,我不禁罵上一句操蛋。
活著,就足夠玄幻。
死呢?
是化為一捧黃土,還是轉換另種形態,繼續在人世間飄蕩呢?
人世苦多,紅塵寡夢。
故事便從我開始說起吧。
作為一個唯物主義至上者,我是不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的。
可自出生起,一件又一件離奇的事兒,或碰巧、或正撞,讓我一點點接受世界上還除了現實存在的生命,還有另種遊蕩在人世間的東西。
當然,我還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可它們,也未必不是物理存在。
隻不過,現有的科學還沒有將它們徹底摸清,或是沒有公之於眾吧。
唉,閑話到此,還是講經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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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的時候,體質頗為羸弱。
奶奶說,我總是時不時的招惹些不幹淨的髒東西。
所以,一般也不帶我出門,直到稍大些,用我奶的話說,是魂兒固了。
不會輕易嚇掉魂,也不怕鬼怪拘了去。
但事實,也就是一些遊蕩的小鬼不能拘。
遇到那些慘死的、惡死的厲鬼,該怎拘還是怎拘。
甚至,二十二歲以後也一樣被擄走魂過。
不過這是後話,按順序到了再講。
還有親身體驗的鬼上身呢,那滋味,甭提了。
話歸正題,從我的出生開始吧。
我是地地道道的華北平原、北部沿海城市、又是城市內陸農村出身,勉強蹭到九零後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