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郅彥,猜猜我是誰?”電話另一端傳出假裝成細細嗲嗲的女孩聲音。
“徐——心——妍。”安郅彥故意把話音拉得很長。
“哎呀,他一猜就猜中了。”這句話帶著點失落,帶點埋怨,帶點撒嬌,但這句話不是對安郅彥說的,顯然是對電話另一端的另外一個人說的。
另外一個人迫不及待地搶過電話,聲音洪亮。
“喂,郅彥,我們回來了!想我們了吧?”電話的另一端正是安郅彥的好友盧祖祥。
“是呀,想死你們了,一對沒心沒肺的,打電話都不接,三個月消失得無影無蹤,我還以為人間蒸發了呢。”安郅彥故意抱怨。
“我說老兄,別生氣嘛。”盧祖祥笑著賠禮。
“一回來就老兄老兄的叫,哥們,看看咱倆誰老好不好?本人剛拿到身份證。”安郅彥語調中帶著幾分不滿。確實如此,從他十八歲大學畢業到現在也沒幾年,一張帥得可愛的臉沉靜時帶點木訥,笑起來帶點幼稚。
盧祖祥不示弱:“我說老兄,你的身份證辦好了放在警局遲遲不取,不能代表你的年齡不增長呀?”“再說了,成熟的首要條件你也具備。”盧祖祥補充道。
“什麼條件?”郅彥納悶。
“你有過女朋友嗎?”盧祖祥總算找到他的罩門。
“沒有。”郅彥訥訥地如實回答。
“嘿,回答得到幹脆!連戀愛都沒談過,還談什麼成熟了?”祖祥的語調中透著十二分的得意。
“哎,我說你哪來那麼多謬論,別太狹隘。難道和尚都是小孩子,就你是大人?”郅彥反駁。
“和你說不明白,等讓我老婆給你上一課,轉一圈回來你怎麼還是呆若木瓜?”祖祥不善論辯。
“呆若木瓜?徐心妍教你的吧。”郅彥笑著說。
“你怎麼知道?”這回輪到祖祥納悶。
“就她最先說我是木瓜,除了她,誰能給我取這麼一‘雅號’?”郅彥不能不埋怨一下祖祥身旁那位,同是郅彥多年朋友的徐心妍。其實郅彥認識心妍要比祖祥認識心妍還早兩年呢,那時他們上初中在同一個班,心妍是公認的“小話家”,簡曆上興趣愛好注明專愛給人取外號。長得高的叫擎天柱,長得瘦的叫麻稈,長得黑的叫小白,愛吃甜食的叫椰酥……不知何時,因為有時有點木訥,郅彥也落一個“呆木瓜”的雅號。
“嘿嘿,我老婆有才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謂“情人眼裏出西施”,祖祥得意地誇。
“是樣樣不懂吧。別囉嗦,你們這三個月到底到哪裏冬眠了?”郅彥對他都無奈了。
“冬什麼眠?我們是運動型生物。去周遊世界一圈,蜜月演習,有創意吧,我老婆想出來的。”祖祥仍然沉溺在得意中。
“對呀,二人世界,浪漫。”郅彥話語味道中諷刺大於讚同。
“老公,好累,見麵再說啦。”心妍在一旁有些不耐煩,她是一個心血來潮時做事風風火火的女孩。
“好了好了,這不,回來以後最先和你聯係麼?我們馬上過去看你,你在哪兒?”祖祥趕緊遵命。
“還能在哪兒?在家,後園。”郅彥左手拿著電話,右手撥弄著桌上的玻璃跳棋,貌似百無聊賴地望了一眼遠處恬靜“山水圖”。那搶眼的秀景還是絲毫沒有刺激他的眼球,因為他的大腦剛才還被一點點瑣碎的東西占據。
“真是乖寶寶,老老實實呆在家裏。我們半個小時之內到。”祖祥半讚半嘲地笑著說。
“OK。”郅彥笑了笑,放下電話。
“哎,老板!”沙啞的一聲打破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