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澤聽見了雲雀的聲音但他不想理會,持續的高熱讓他呼吸都有些費力,隻有睡著才覺得好受一些。
木覺?好像說的是木覺,木覺也來了嗎,如果她來了,那就不能再睡了。
用力地睜開眼睛,木覺正坐在床邊,他歡喜極了,用沙啞的嗓音問道:“你怎麼來了?”
又回想起她的傷勢,按耐不住得擔心“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大夫讓你活動了嗎?”
想來二十長鞭是不可能這麼快下地的,他又連忙斥責雲雀“木覺有傷你不知道嗎,還不趕快……咳咳……”沒等說完,先抑製不住地咳嗽起來。
木覺並沒有回答他的那些問題,她坐到床頭,將奚澤扶起靠在她的肩膀上,等他將那口氣順下不再咳嗽後,把藥水送到了他的嘴邊。
“生病了就不要動氣,自己的身體還要不要了。”
將喝幹淨的藥碗遞給候在一旁的雲雀,她自己則扶著奚澤重新躺下,掖緊被角,語重心長地對他說:“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以後吃苦的隻能是自己。”
聽到這話,奚澤諷刺道:“咳咳,你還好意思說我。”
將他擺弄妥當後,木覺示意雲雀先出去,對於奚澤的譏諷,她淡然地表示“我心裏有數。”
為了徹底堵住他的嘴,木覺反問道:“好端端地怎麼又病了?”
“沒……沒什麼,就是不小心著涼了,你呢,你傷還沒養好跑到我這裏來幹什麼。”
每每談起他的病情來就是這副樣子,顧左右而言他,對此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我來跟你商量件事……”
果然,都不應該問,她除了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也沒別的了,奚澤撇了撇嘴,將頭轉向床的裏側,他不想再看見木覺了。
木覺無視奚澤鬧別扭,隻是將麵向他的身子扭向外側,盯著案幾上放著的水養的文竹不動。
如果說一開始她的語氣中還帶有哄勸的意味,那麼現在完全就是照本宣科,沒有一絲感情在裏麵。
氣得奚澤把頭轉回來,咬著牙問她:“如果不聽你的,你是不是就不會罷休。”
“是的,這是個機會,千載難逢的機會,為什麼不把握住。”
木覺扭過頭,眼神堅定,她能活到現在就是為了等待那一天的到來,如今眼看著有一個突破口能縮短時間,讓她怎麼能放棄。
“他們不是傻子,他們發現秘密泄露一定會挖好坑等著你跳呢,而且,咳咳……”
奚澤打掉木覺為他順氣的手,等到不再咳嗽後,他翻身用手撐起自己,緩了一會兒後,使勁往上爬,直到用頭能碰到圍欄。
這一次他歇息的時間更長了,他雙腿殘疾,生下來就不會走路,使不上力,從他躺的地方到圍欄不過兩拃的距離,正常人一個蹬腳就能做到的事,他這個殘廢卻要歇兩下。
期間木覺不是沒想要幫忙,不過他拒絕了,他有他的驕傲。
他將自己半靠在圍欄上,使自己能不像剛才那樣明顯得仰視木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