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佩喑啞著嗓子,還想說些什麼,卻不由得一陣驚呼,“陛……”
軒轅冕將他欲說之言盡數堵住,雙手環上他的腰。
兩人都算得上克己複禮的君子,就算偶有親昵也多是點到為止,如今日這般狂熱極是罕見,秦佩一時愣怔竟忘了軒轅冕的身子,而是回摟住他的頸項,與他交纏起來。
順水推舟,軒轅冕拉著他往榻上倒去,一陣天旋地轉後秦佩發覺自己已仰麵躺在榻上,眼前便是軒轅冕那張與平日不同的俊臉。
他平日裏總是雲淡風輕、斯文有禮,可如今卻是衣衫半褪、發絲淩亂,秦佩忽而伸手觸碰他額上汗珠,開口道,“陛下好籌謀。”
正是情動之時,軒轅冕聽他言語不由得一愣。
“我雖不通藥理,卻也知鹿肉助興……方才是我未想起來,如今一切都說的通了。”秦佩輕撫他臉頰,“陛下知我愛酒,現下又是隆冬時節,定然會溫好了酒等陛下;湯池中的溫湯,陛下身上的香……”
軒轅冕在這個當口心事被拆穿,簡直又是慍怒又是羞赧,目光一冷,正在猶豫是立時起駕回宮還是對著秦佩剖白一番,就聽秦佩躊躇道,“陛下的身子看來是能行房的……”
軒轅冕勾唇冷笑,“朕能不能行房,愛卿試試不就知道了?”
秦佩看著他有些好笑,“若是太醫說了對龍體無礙,陛下又真有此意,明說了便是,何苦如此曲折?”
軒轅冕苦笑著吻他,“朕怎麼就攤上了你這麼塊……”
“不解風情的木頭?”秦佩挑眉。
軒轅冕失笑,“這種市井渾話你也是聽赫連雅嫻說的?日後離她遠些,和朕皇嫂說這些閨房之事,秦以環你讓朕說你什麼好?”
秦佩一愣,恍然大悟,“那日陛下在左近?難怪我覺得那日的鸚哥啼聲古怪。”
軒轅冕簡直無話可說,撐起身子,想起身下榻。
秦佩卻勾住他的脖子,呢喃道,“掃了陛下的興致了?”
無奈一笑,軒轅冕躺回去,與他臉貼著臉,“你是什麼人,朕早該知道……”
“對不住……”秦佩很有幾分負疚。
軒轅冕將他摟入懷中,吻上他唇,克製著體內燥熱,低聲道,“睡吧。”
二人脈脈無語地躺了會,軒轅已將周禮在腦中過了三遍,卻忽然被人翻身壓住。
秦佩玉麵暈紅,眼角都帶著淡淡的粉色,在月光下簡直勾魂攝魄。
“陛下……”秦佩隻覺嘴唇幹澀,不由舔了舔,“敦倫之事,可有人教過你?”
軒轅冕本就在強自壓抑,如今見他這般形態,哪裏還能忍得住?立時便仰頭吻上他脖頸,又對著他喉結輕輕一咬,感到秦佩微微一顫,不由笑道,“你來教朕?”。
秦佩喘息著看他一眼,隻覺得自己周身發燙,不由又湊得近了些,“那你便快些。”
深深看他一眼,軒轅冕生澀又不失溫柔地動作起來。
二人融為一體時,在極度的疼痛中,秦佩恍惚間竟覺得當年那夢魘竟慢慢鮮活起來,那突厥男人的臉亦慢慢明晰——英武端方,冷漠似冰。
而他竟對秦佩緩緩一笑,那笑裏竟帶著幾分慈愛,隨即身影卻慢慢消散,直至再看不見。
似乎是留意到秦佩走神,軒轅冕有些不滿地在他鼻尖咬了一口,換來秦佩一聲輕哼。
秦佩於欲海中沉浮,恍若不係之舟般上下顛簸,儼然不知今夕何夕。
雲散雨收之後,軒轅冕很是饜足地將秦佩摟入懷中,還想說些體己話,就聽秦佩喃喃道,“極樂倒也不至於罷?”
軒轅冕立時黑了臉,按住秦佩又是好一陣折騰。
元月初三那日的宗室家宴,皇帝罕見地姍姍來遲。
見他容光煥發、神采奕奕,赫連雅嫻若有所思,對挨著生身父母撒嬌的小太子道,“狗剩,今夜回了含涼殿,幫我留意留意你秦叔叔。”
軒轅懋歆眼珠一轉,笑出兩個梨渦。
當天夜裏,東宮的小黃門匆匆送了封便箋去洛王府,上麵隻有短短數字,“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赫連雅嫻翻過那便箋,卻見背麵有人以端方小楷寫道,“隔牆有耳,投桃報李。”
這兩句話簡直莫名其妙,毫無關聯,她還在兀自思索時,卻聽下人來報,“王爺被聖上留下,說是河南道水患,要委以重任,今夜怕是不回來了,明兒一早上便走。“
赫連雅嫻愣怔了半晌,反應過來後柳眉倒豎硬生生砸了個杯子。
“不愧是狗剩的一對好爹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