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她就比我發育得好,一直以高我半個頭的趨勢成長。其實我比末微早生10天,可是因為她長得比我高,我卻一直叫她姐姐。
13歲以前,我總覺得是我爸媽給我吃的不好,13歲的一天,我見到末微的父母,原來她爸媽比我爸媽要高出半個頭,直到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這是遺傳的原因。
那時候我發誓,我長得沒她高,功課就要比好,所以我從來都是班長,她從來都是副班長。
現在我明白,一個女人,原來功課好並不是最好的,長得漂亮才是最好的。
那時候的生活簡單卻很充實,兩個人經常躲到山頂,隻是躺著看天空,看天空大朵的浮雲飄過。
15歲,一起考到了N城,最後一次去山頂,末微說,我從小就知道,自己會是飛得最高的那隻大雁,總有一天會飛出這個地方。她從來都是野心勃勃的樣子。
我經常問唐俊,爸爸,你覺得我漂亮還是末微漂亮。
他會皺著眉頭說,怎麼比啊,根本是兩種類型的。
那你喜歡哪一種?
蠢女人,他笑著說,如果我喜歡她那種,為什麼找你當老婆?
這個問題是有夠蠢的。
那個出納抓住了,錢卻隻追回了一半。我問,爸爸,到底是多少錢?
他伸出五根手指。
五萬?
他搖頭。
啊?五十萬哪,嘖嘖,真沒人性。
是五百萬。
唐俊到底多有錢,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出入什麼場合,他都有些什麼朋友,他的家人怎麼樣,我一無所知,我知道的,隻有我如此深愛著這個我喚作爸爸的男人。
寒假的最後一周,我決定去看看末微。
她已經不念書了,中專畢業後,末微跟人借了很大一筆錢投資開服裝店。
末微你有沒有搞錯,這樣的衣服居然賣800,我上次看見地攤上才賣50塊。我大叫。
這你就不懂了,末微笑著走過來,如果這件衣服賣200,它是永遠賣不出去的。
她說對了,晚上這件衣服就賣出去了。地攤上那件恐怕一個月都賣不出去的。
末微,我知道了,其實你就是欺騙顧客。我打趣到。
嗬嗬,這麼說也可以,反正人家就愛買貴的,便宜的還不要,你說我怎麼辦?
真是犯賤,我去買夜宵。
每次和唐俊看完碟,我們都會用猜拳決定誰去樓下買夜宵。他家樓下有一家夜宵店的湯圓據說是祖傳密製,曾經是給朝廷的貢品,我們都百吃不厭,我決定多帶一碗上樓看看唐俊。
可是你知道那種心情嗎?這樣迫切地想見一個人,幾乎是不由自主地來到他那裏,卻看到門口有一雙女人的鞋子。
完了。
我輕聲問自己,是不是要完了?
唐俊,我知道你很想要我們公司的那份資料。臥室裏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盡量不發出聲音,夜宵的湯汁恍到了手上卻感覺不到疼痛。一種更強大的疼痛把它淹沒了。
我聽到那個女人放肆的笑聲,在我床上,抱著我的男人,她說你別心急啊。
我居然喪失了走過去的勇氣。
把自己關在浴室裏洗澡,分不清楚流下來的是眼淚還是水。這樣好,他也會分不清的。
然後忽然傳來震耳欲聾的敲門聲。
老婆,你開門。
那個女人問,怎麼了啊?
你給我滾。他憤怒地咆哮。
我濕轆轆地走過去開門。唐俊看著我赤裸的身體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我輕輕地笑了,我說,爸爸,過來,我幫你洗掉那個人的痕跡。
在黑暗中,這樣絕望地親吻他,從來沒有那麼撕心裂肺地痛過。
竭盡全力地,不遺餘地擁抱他。我說爸爸,抱緊一點好不好,再緊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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