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詔沈家莊乃國內頂級富商之一,產下米鋪錢莊遍布四州,少莊主沈千正值弱冠之年,平素少有人見,相傳他自小聰慧,及冠之年即隨家族四處經商,沒人知道他何時開始習武,相傳前些年他受到了情傷,此後便一直閉門不出,這次參加武青會引得眾人紛紛議論。
沈千身穿深綠大襟短襖,以金絲繡邊,下著海濤紋純黑馬尾裙,腳踏挽雲素紵履,鞋邊各鑲一顆翠綠翡翠,手撫指上雙戒盡顯貴氣。胖臉上五官清秀,淡眉鳳眼,雙指修長,輕屈身體行了一禮道:“傅兄,請。”
小廣目傅叉赤發紫須,身穿粗麻馬甲,身長九尺有餘,遠遠看去如一尊在世金剛,嗡聲對沈千行禮道:“沈兄,請!”
語畢,赤紅長鞭騰起,內力灌注長鞭,鞭上鱗片陡然綻開,如一杆超長巨槍向沈千刺去,沈千腳步輕點,胖胖的身材兀地旋轉起來,鞭尾晃動,鞭身如水中漣漪裹挾陣陣勁風,豎劈橫掃如傅叉的另外一隻手,靈活多變,赤紅色鱗片邊緣反射精光,甚是鋒利。
“素聞江北沈家富甲一方,沒想到其輕功傳承如此精妙。”“小廣目手中赤蛇鞭可遠可近,軟硬隨心,實乃神兵利器也。”“巨漢粗中帶細,豐肌輕盈靈巧,雙方屬實罕見。”眾長老頻頻點頭,嘖嘖稱讚。
長鞭破空聲陣陣,夾雜烈火燎原之勢,沈千越轉越快,穿梭鞭影之中,華服在旋轉中不斷變幻異彩。圍觀人群最興奮的莫過於稚童們,鼓掌嬉笑,這大陀螺真好看,不同的是這鞭子竟無一命中“陀螺”。蘇安容擠開腫眼心裏不屑:“切,我被阿爹打的時候轉得比這還快!”
傅叉或抽或撩,一直保持與沈千有一定距離,對方尚未出手,須得小心為上,他的對手幾乎都是主動認輸,自己都沒怎麼看過對方的進攻手段。瞬息間,“大陀螺”淩空飛起,在鞭勢空隙間閃出。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漫天星光或急或徐,或相互碰撞,如九天降下的銀瀑朝傅叉撲麵而來,傅叉急收緊右臂,左手掐訣,內力灌滿全身,右臂快速轉圈,赤鞭盤旋形成巨盾,抵擋住前麵銀色瓢潑大雨。隆琥拾拿起掉落在腳下的銀色不規則細片,輕輕一捏:“純銀啊...”身旁眾人紛紛俯身撿取。
然而眾多鞭盾範圍外的銀光擊中地麵後反彈跳動,將傅叉雙腳割出點點血花,傅叉吃痛踉蹌,嗖嗖嗖金光四起,射向其馬甲與褲筒,數片金葉生生將其釘在地上,閃閃發亮。“糟糕!”傅叉心念一動,隻得左手護心防住要害,“咦...”過了一陣,對方竟然沒有攻擊?身體繃緊用力坐起。
“約呃.....”沈千蹲在場邊嘔吐著......“下午喝太多酸梅湯了...”擦了擦嘴邊殘漬望向傅叉“傅兄,咱們繼續...”
“沈兄武藝高強,在下佩服!”傅叉自感技不如人,繼續下去也無法破解那鋪天蓋地的“暗器”拱手認輸。
“承讓,約呃......”
“甲擂三十七場,沈千勝!”
“我認輸。”司馬忠晨拍拍身上瓜子殼站起身朝百曉門人說道,引起眾人一陣噓聲。
“甲擂三十六場,龐草傳勝!”
待沈千,黃靜服下百曉門提供的恢複丹藥,調養完畢後,百曉門人推開一直在他身上摸來摸去想蹭丹藥的隆琥大聲叫道:
“甲擂三十八場,隆琥,黃靜上場!”
“甲擂三十九場,沈千,龐草傳上場!”
“隆兄,請。”黃靜行禮佇立,寧心靜氣,手扣劍柄,右足前探斜站,眼神緊盯隆琥,白衣紅裳無風微動,周身景色浮起陣陣虛影。隆琥行過禮後學著劉先聲昂首站立,落日餘暉在他周身暈出金黃光圈,倒不是他想裝逼兒~,實在拿不出什麼比較“有禮貌”的招式來。“阿爹平時教導江湖險惡為人處世盡量不與人爭鬥,如果要動手必須致傷致命,攻其難守之處,家傳武功均刁鑽無比,這這隻較高下沒教過呀...”此前即使隆琥有心留手,奈何對手恁不經打,男子還說得過去,這麵對女俠客還真是尷尬。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
見黃靜不為所動,隆琥一陣無語,看來在裝逼欠揍這一塊和劉先聲相比他是自愧不如......卻不知此時劉先聲已經開始在心裏默默記下他的語錄。夕陽西下,人影逐漸拉長......
“嘿,閆兄,此情此景這兩小輩頗有當年高手相爭之勢呀。”“嗯,饒是隆琥功法勢若雷霆,麵對深如寒淵的黃靜也是不敢妄動。”“雙方之前比試均已使出各自招式,看來仍在思索對方的破解之法,如果沒有保留的獨門絕技,這場麵可能難分高下。”
思索片刻,隆琥無奈左手握拳收至腰間,右手三指成爪平伸,左足發力,整個人如彈簧般橫移向黃靜跳去,身形不變而行進軌跡如風中旗幟般左右波動。
“追魂十七式起手遊龍探魂?!”圍觀群眾歡呼兩人終於開始比武,眾長老卻一愣,麵麵相覷。
“麻老,這小夥是你們的內門弟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