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傅你窩在石窟裏不悶嗎？”曾靖蹲著馬步問道。
“想偷懶是吧。”二師傅臥在嫩草叢裏沐浴暖陽。
“弟子倒沒有這個心思，隻是覺得您到了齊雲山這麼久沒有一睹壯麗景致有些可惜。”蹲了三個月的馬步，曾靖覺得自己說話的聲音都洪量了不少。
“天下名勝，為師不敢說全去過但十之八九還是有的，這齊雲山有何特別之處？”
曾靖聽這話裏話外滿是不屑，不服氣道：“當然有特別之處，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片山水造一片景。就拿齊雲山來說有天開神秀的八卦洞、千裏煙波齊雲峰、磨崖石鐫壽字崖，零零總總合稱36奇峰、72怪岩、24飛澗。”
曾靖的話娓娓道來投注了太多的私人情懷，聽得二師傅連連點頭顫聲說道：“你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為師倒想見識見識。”
登上廊崖時值正午好在天陰沉沉的，要不多半要中暑。廊崖是36奇峰之首，登高遠眺湖光山色盡收眼底，任誰看到都難免要概歎一番，直抒胸中豪情壯誌。
崖頂的風向詭異莫測，吹得二師傅的頭發隨風擺動。
“怎麼樣，這景致壯闊吧！”曾靖得意道。
“比高比不過塞外昆侖，比闊比不過山東泰山，比景比不過徽南黃山，孤陋寡聞有什麼好得意的？”
曾靖不管前世還是今生確實都是孤陋寡聞，前世忙於在北京打拚少有機會外出遊玩，今生活在齊雲山長在再生觀更是不知山外有何物，待久了徑自覺得齊雲山是三山五嶽之首，經二師傅點醒才意識到自己無知的可怕。
“鯤鵬展翅也要有的放矢，隱於山中到底不是長久之計，時間長了空費一身功夫。”
“等成年了自要仗劍天涯扶危濟困，隻是現在還有兩位師傅要侍奉。”拜師學藝叩響頭的那瞬間，曾靖的塵心就動了隻是那時還不確定，前世平淡今生他想熱血一把。
“走，去下個地點。”二師傅一聲吼，師徙兩人朝崖下走去。
竹筏上，老翁撐著漿讓竹筏慢慢遞進方便閑客賞景。
“師傅這把劍有名字嗎？”曾靖蹲在竹筏上看二師傅手撫長劍不禁問道。
“它跟我一樣無名無姓無父無母。”二師傅答完將劍交給曾靖。
“二師傅說萬象劍法威力無窮為什麼落難那日不用劍誅滅奸人，而是混身沾血差點隕命。”
二師傅沉默了一會說道：“劍法最重要的不是招式的絕妙而在掌控出劍的時機，高手對決快半分慢半毫都是致命的疏失，那兩名絕頂高手追殺我時，我猶豫了片刻便再未尋得出手的機會，以致要用內功硬拚。”
“二師傅的內功我親眼所見，普天之下應該是難逢敵手才對啊！”曾靖說的誠心沒有半點拍馬屁的意味。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何況在這世上還出現過兩個非人的妖孽，我被打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二師傅說的無奈。
“那兩個人為什麼要追殺師傅？他們是什麼身份？”
“人家是桃李滿天下，為師是仇人滿天下，是誰已經不重要了。”
不知不覺竹筏已過了幾座山頭，行至碧水澗間。曾靖看二師傅今天有問必答拋出了埋葳在心裏很久的問題。
“師母是怎麼死的？仇報了嗎？”
話音剛落，竹筏突然一震濺起一圈水花隨即又回複正常。
“有的仇終生難報，這件事我不想再提。”曾靖又一次看見了那張抽畜的臉，心中說不出的義憤填膺。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二師傅要是信得過我大可把仇人的名字居所告訴徙兒，有朝一日徙兒練就高強武功定殺了那渣滓。”殺人兩字從曾靖的嘴裏冒出來甚是新鮮。
“世上有的仇任你武功再高也報不了，執著下去苦了自己害了別人。”
轉遍了山水回到石窟前，二師傅讓曾靖把外家長拳、劈空掌、萬象劍法各練一遍給他看，曾靖領命一一施展，前兩樣功力發揮了十成唯獨萬象劍法還隻能發揮三成左右。
“看來有的事還是急不得，你百天能練到這地步我甚是欣慰，萬象劍法後續勤加練習定能有所突破，為師還有一樣秘決傳授給你。”
二師傅吩咐曾靖捧劍站在一尺外，四周靜寂，師徙兩人相視而對，突然間劍身巨烈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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