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經合味齋曾靖本想跟芙蓉作個告別但店門緊鎖,敲了許久都沒反應料是芙蓉一家外出了采辦貨物了,思忖著要不要留封書信告知轉念一想覺得太過矯情還是作罷。
牛車已候多時,車夫最恨乘客拖遝扯著嗓門聲聲疾催,曾靖應聲搭上車看著富平莊逐漸消失在薄霧中。
到縣城就一天的路程,曾靖攤在草垛上細細思量著怎麼跟翁仁傑開口,雖然兩人在富平莊稱兄道弟但求人辦事還是要謹慎些才好,更何況翁仁傑的父親出了名的吝嗇。
一路顛簸牛車停在城門口,衙差堅持以盜匪猖獗為名要搜人搜車,車夫知道這是變了法的要錢,為了不耽誤給城裏的主顧送馬草車夫塞了些碎銀子給領班的,領班的用佩刀胡亂往草垛裏插了幾刀就連同車上的人一起放行了,曾靖坐在馬車上暗自慶幸逃過一劫,要是被衙差搜到藏械說不定就當成盜匪給究治了,就自己這點盤纏肯定是要坐穿牢底。
依照莊主畫的簡易地圖曾靖順利的找到了翁府。翁府坐落在縣城西北方獨門獨院很是顯眼,幾名丫鬟仆人進進出出忙裏忙外。
曾靖上前一打聽心裏頓時涼了半截,據丫鬟講翁家已經搬往臨安居住,少爺和老爺先行一步走了有幾日了,他們幾個是留守府邸的。
掂量著手中的盤纏曾靖實在是不願向這些手頭也不寬裕的仆人借錢,再說光憑一張嘴人家憑什麼借給你呀。
開弓哪有回頭箭既然出來了不混出點名堂曾靖是萬萬不會回齊雲山的。
蹲在鬧市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就著牛皮囊裏的山泉水啃麥餅曾靖不信活人還能被尿憋死,偌大的縣城找個營生賺點盤纏想必也不會太困難。
突然一陣桂花香襲來,曾靖抬頭一看一名公子哥打扮的年輕人正在脂粉攤前流連。年輕人麵似瑩雪,柳眉纖細,雙目炯炯有神煞是好看唯有一點美中不足,要說這人是男人打死曾靖也不信,要說這人是女人倒是有幾分可能。
年輕人生得太美曾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豈料被年輕人發現頓時大窘慌忙低下了頭,等到再抬起頭起年輕人已經消失,曾靖打了自己一巴掌道:“現代還有偽娘和人妖一說,要是剛剛的年輕人真是男子你偷瞄人家成何體統,傳出去肯定被仁傑他們當成笑話。”
吃飽喝足休息夠了曾靖開始找賺職,雖說自己談不上英俊瀟灑但也長得忠厚老實,可卻被無情的連連拒絕。
落魄至此也顧不上顏麵了,曾靖找了份搬運工的差事幹起了體力活。
幹活比練功還辛苦,累死累活幹了一天隻得100文銅錢,由於曾靖不滿一天拿到手的更少。找了處臨街的麵攤點了碗青菜麵,麵比菜少湯比麵多就這樣一結賬都得花去30文銅錢,曾靖歎道:“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
齊雲山一入夜就了無人煙而休寧縣城入夜了還是有許多人群密集處,大四喜賭坊就是其一。曾靖吃完了麵溜達到大四喜賭坊門口,幾名彪形大漢正圍著一個削瘦的男子往死裏揍,攤軟在地的婦孺抱著孩童哭哭啼啼甚是可憐。
周圍的路人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就是沒有人挺身而出,曾靖路見不平一聲大吼道:“住手!”
彪形大漢們果真乖乖停了手,原因倒不是怕而是想換換口味教訓教訓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為首的一人冷哼道:“閑事少管不然連你一起揍。”
曾靖的身手不敢說極高但對付這些彪漢是綽綽有餘了,他上前一步朗聲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大庭廣眾當街打人總歸是欠妥當。”
眾大漢一聽他文縐縐的說詞笑的前仰後合,為首的人掩住笑意說道:“你要是能一拳擊倒我,我就放過他。”看著曾靖的行頭不像有錢有勢的人家,再一看他文文弱弱的料定吃他一拳也無妨。
麵對送上門討打的曾靖自是用不著客氣,他五指收縮攥著拳頭蹬步朝為首的漢子衝去,用了三成功力揮出結結實實的一拳,隻聽得中拳的大漢悶哼一聲連連退後竟咳出血來。
看熱鬧的人群中爆發出如雷掌聲,任誰也料不到曾靖會這麼強,而曾靖隨後脫口而出的話更是讓人一驚,他慢悠悠的說道:“奇怪了隻出了三成功力你就這副德性,不知是我太強還是你太弱。”
吃驚的人群中有人禁不住嗬嗬一樂顯得極為獨別,曾靖定睛一看心說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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