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聲響短刀直刺曾靖命門,曾靖反應及時扭身避過長拳旋即擊去,胡亂間碰到一團柔軟的東西,女子嚶嚀一聲再次匿蹤。
曾靖警覺的退到牆角以防她偷襲,畢竟在看不見的情況下他沒有十足的把握製敵。大致是東南的方向傳來石門閉合的聲音,店小二的聲音依稀可聞:“我們打不過你但可以困死你,密室裏沒吃沒喝看你能撐多久!”
眼睛火辣辣的痛身上又有傷,困在密室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曾靖撿起地上的隕鐵劍靠在牆角呼吸吐納希望穩住鬱結的情緒,免的還沒困死人就先瘋了。
女子扶著受重傷的小二剛從密室脫身,兩柄明晃晃的鋼刀就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兩人被蒙麵人押到大堂,頭戴網巾的小白臉身著紗袍正坐品香茗。
“哪來的盜匪?”女子對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甚是疑惑,半夜三更荒郊野外盜匪是最可能出現的。
“你見過這麼俊俏的盜匪嗎?我是誅殺蘇文賓的人。”小白臉呷了一口茶淡淡說道,心情沒有一絲起伏。
鋼刀架脖的兩人氣的牙癢癢無奈自個的命在人家手上,容不得他們張狂。
“我這裏有封信你交由餘清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自然會明白。”小白臉將信拋在兩人跟前。
鋼刀移開,女子將信收入懷中扶著小二往外走,小二在她耳邊嘀咕道:“芳姐,咱真替他送信啊。”
女子壓低聲音道:“三爺的真名鮮有人知由此可見此人非同尋常,我們先回去要是他耍詐憑漕會的勢力他跑不了。”
“甘叔,那小子沒大礙吧。”小白臉朝侍從的矮個蒙麵人問道。
“烏桓在密室外用地聽法監視裏麵的情形,小子大礙沒有倒是眼睛中了毒招。”
“怎麼不早說呀,眼睛壞了可怎麼辦!”小白臉秀眉一皺責怪道,起身衝向地下密室。耳朵貼在密室門上傾聽的烏桓後腦勺被人一敲,轉頭正要發作卻發現敲他的人是小白臉。“聽什麼聽,人都要瞎了還不快把門打開!”小白臉急吼道。
“我沒鑰匙。”烏桓有些發蒙。
“平時吹的天上有地下無的大力金鋼掌到了關鍵時刻使不出來啦!”小白臉怒斥道。烏桓這才想起自己還有這麼一門絕學,趕緊運氣拍出一掌。
“轟隆”巨響,石門被精絕的力道生生擊碎,石子紛飛煙灰彌漫。入定的曾靖心頭一緊,以為是漕會的幫手來了,提劍作出攻擊的姿態。
蒙麵的甘叔盯著曾靖手裏的劍目露精光,在江湖摸爬滾打幾十載這劍越看越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見過。
小白臉看見曾靖提劍提防的姿態竟有些著迷,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長相平庸的男子有那麼點江湖豪俠的味道。
“來者何人?”一身傷痕的曾靖強打精神道。
“是我。”小白臉柔聲道。簡簡單單兩個字卻讓曾靖鬆了一口氣,整個人攤軟在地。小白臉急忙上前攙扶曾靖,她把曾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右手攬住曾靖的腰往大堂緩緩移動,沁人心脾的桂花香讓曾靖由衷陶醉。
“給我取些水來清洗,粉塵蟄的我雙眼睜不開。”曾靖痛苦的說道。
“你眼睛表麵的是石灰遇水則燒,我給你拿些麻油敷上過夜就好。”蒙麵人早就從後廚搜出了麻油,小白臉用手沾了麻油輕輕往曾靖的眼睛四周塗抹,柔韌的手指遊走在麵門上曾靖的心撲通撲通的直跳。
抹了又抹小白臉生怕有地方遺露,“送他去樓上的客房休息。”小白臉轉身對兩個蒙麵人吩咐道。
縱然有無數的疑問曾靖也隻能等到明天一早再問,因為此時他累得隻想好好睡一覺。
明亮的陽光透過紙窗照入,曾靖睜開酸脹的雙眼盯著床頂愣神,眼睛除了酸脹已無大礙。抻了個懶腰起床,曾靖遁著菜香下樓發覺桌子上放了一碗雞蛋排骨麵。
曾靖食指大動,端起碗一通風卷殘雲。吃完了才發現碗下壓著一張紙條,紙條上娟秀的字痕跡未幹,上書四個大字:得緣再見。曾靖臉上的笑容稍縱既逝,十餘年食素的生活竟無意間毀於一碗麵條。
官道上,五匹高頭大馬跑的慢騰騰,它們皆是上等的西夏良駒要不是主人的掣肘早就飛奔起來。
“主子什麼時候回別苑?”甘叔側身朝騎在一旁的小白臉問道。
“急什麼,下一站去鹹淳府。”小白臉一拍馬屁股加速衝出,其他人策馬跟上,官道上揚起的塵土久久未散,不知又有誰要倒楣了。
鎮江西津渡自唐朝以來就是漕運重地,西津渡的林間建有一座五層高的多寶閣是漕會密設議事地點。多寶閣三樓地板上跪著兩個渾身是傷的人,餘清鬆看了他們帶來的信後來回踱步眉頭就沒有舒展過,沒有餘清鬆的吩咐兩人絕對不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