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雖然她當年這樣算計，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我突然覺得過去的事情應當放下了，當年氣憤的心情，突然也變得很遙遠一樣，我承諾她無論如何我都會照顧好女兒，給她我能給的最好的生活。”
““如果...你要再娶，一定要...找個會好好對佳佳的女人...”有關父親的後事，我已經連軸轉了好幾天，再加上女兒下落不明，眼下我不能在她這裏久留。臨走前，她懇求我如果一定要為女兒找個繼母，一定要擦亮眼，如果實在嫌孩子礙眼，就將女兒送到她唯一還有聯係的祖母家中。”
““我會親自照顧她的，你也會好起來，不要操心了。”我不太習慣安慰她，或許是這麼多年來，這是第一次我們麵對麵認真的交談。她苦笑著搖搖頭，像是還想說什麼，最終卻還是擺擺手讓我不必再管她。”
“她最後...”柴雅拿著小勺子的手都懸在了空中，她已經完全沉浸在這個故事裏，仿佛那個纏綿病榻的可憐女人就在自己麵前。
“她走了。得知她的死訊時她已經走了三日，是從前與我關係不錯的一個園丁跑來告訴我的，燕姨娘已經草率地辦完了她的後事，待我趕到時，看到的隻有一個並不怎麼精致的骨灰盒了。”
“我很恍然，明明幾天前還是好好的一個人，現在怎麼就變成一個冷冰冰的盒子，或許我早就該發現她那些囑托並不是胡思亂想，而是在深思熟慮後才說出口的。在暫時抽離出悲傷後，我看到了臉色鐵青的燕姨娘和哭哭啼啼的杜姨娘。”
““佳佳呢？我要帶她走。”我對這個自己曾經喚作“母親”的人已經沒有了任何好感，她顯然也是如此。她告訴我佳佳被她藏起來了，隻有我交出她想要的股份才會把女兒送回我的住處。我氣的急火攻心，不相信麵前這個女人竟是如此的無恥，為了自己的私欲利用一個無辜的孩子。然而，我好歹也是個商人，在父親曾經的訓練下我已經學會了很好的隱藏自己的真實心情。我問她，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在乎這個孩子呢？她隻是一個我不愛的女人算計了我之後生下的。她的臉色瞬間變了，好像自己手中的籌碼瞬間變成了一堆沒用的廢紙。”
“雖然麵上如此，我心裏卻很擔心那個孩子的處境：燕姨娘會把她藏在哪裏？她會虐待她，不給她東西吃，讓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等待死亡嗎？那幾天我推掉所有的安排，親自帶著人繼續尋她，卻依舊是一無所獲。”
“是的，我把她弄丟了，直到今日。”謝夔深深地低下頭去，用寬大的病號服的袖子擦拭著自己的眼淚：“抱歉，我每次回憶起這段，都會忍不住...我們的父女情分這麼短，已經快要二十年了，不知道我的女兒是不是已經嫁人，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你如果交出股份，女兒不就能回來了嗎？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意外？”柴雅急切地想知道其中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