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姑娘(1 / 2)

春深那日不曾坐馬車,他徒步走到鎮上,進了春風樓。

春風樓不似尋常尋歡作樂之地,端的是風雅,來的大多是有錢有勢之人,是以,來這兒抓人的女子少之又少。

春深很少來鎮上,卻好似對周圍的一切並不感到陌生,進去的時候,有無數目光落在她身上,隱晦,好奇,也還有那麼點曖昧與惡意。

大步前行的姑娘有時覺得自己還是有那麼點隱士高人的風範的,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別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又能完完全全的忽略它們,春深想到這裏,有點恍神,腦海裏突然出現一輪月亮,月亮又大又圓,跟個大煎餅似得,大煎餅下站著一個看不清臉的男子,背影瞧著有些清瘦,但卻十分好看,她的視線落到不遠,那裏有棵枯樹,樹幹很粗,擋住了人,隻瞧得見一片大紅色的裙角,在這夜裏有些微微發沉。

男人笑著,嘴角的笑容被濃烈的霧與夜色湮沒,他的聲音十分愉悅,他說我從未見過你這般的姑娘。他的聲音被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風吹散,“我從未見過你這般,這般不要臉的姑娘。”

春深被一個濃妝豔抹,花枝招展的女人攔在了上樓梯的地方。

那女人年輕時約莫是極為漂亮的,臉糊的跟堵牆一樣還能隱約瞧見當年的風姿,狐狸眼,眼睛周邊塗上了很誇張的顏色。她瞧著春深,那雙被藏在五彩斑斕的眼中盡是打量,看著就讓人生厭。

長了這麼一張臉,能糟蹋成這樣也著實不易。

她在春深麵前搖著團扇,一步一步的走近來:“姑娘到這兒來是?”

“找人。”

走的近了,春深終於看清了這個人,她的衣服也是如此,大紅大綠大黃,像無數朵花開在一起,又像是一隻在無數朵花裏翩翩起舞的花蝴蝶。

春深記得,她好像就叫花蝴蝶。

“找人?”她笑,笑的輕浮又有些浪蕩,她說姑娘你可知我這是什麼地方?你來我這兒找人?

春深不欲多說,她瞧著這人,心裏總是有些莫名的難受。

“我找杏紅兒。”

聽到找杏紅兒,花蝴蝶那張臉頓時就垮了下來:“又是找杏紅兒的,不是我說,”她走到春深跟前,胸前兩片白皙及那道深深的溝壑毫無遺漏的展現在春深眼前。

春深瞧了一眼,臉上發熱,便垂下眸子,頗有些不好意思。

又重複了一遍:“我找杏紅兒。”

花蝴蝶半晌沒說話,春深察覺到不對,慢慢的抬起頭,卻發現花蝴蝶怔怔的瞧著她,眼底也浮起了水光,那水光在春深抬起頭的那瞬間凝結成水珠,從眼眶裏滑了出來。

她朝春深伸出手,嘴裏喃喃:“姐姐......”

春深側過頭,躲過了她的手。

花蝴蝶如同突然從夢中驚醒,她眼也不眨的盯著春深,語氣似是悲愴又似欣喜,她抓住春深的手,長而尖銳的指甲陷入春深的皮肉裏,痛的春深差點叫出來。

花蝴蝶淚眼汪汪的瞧著春深,春深也淚眼汪汪的瞧著花蝴蝶。

花蝴蝶緊緊攥住春深的手說姐姐我終於找到你了,春深用力的想要把花蝴蝶的手掰開說大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啊。

花蝴蝶又哭又笑像是瘋魔了一樣說姐姐你不記得我了嗎,春深簡直要哭了說大姐你先放手可好。

春深抬頭,花蝴蝶後麵的那扇門從裏麵被打開,走出了兩個氣勢卓然的男人,他們靜靜的站在門口,看著這場鬧劇,目光中沒有一絲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