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芳身披白色鬥篷,發髻上插著碧玉朱釵,朱釵通體一色,色澤渾厚,一看就是上好的玉石。她打扮素雅,安靜的坐在馬車上,目光淡然的看著窗外的風景。
廖明禮坐在秦芳芳的對麵,他看著秦芳芳同側的風景,偶爾目光轉到秦芳芳的臉上,見她沒有回應,又不自然的轉過臉去。
秦芳芳握著手中的暖爐,閉上雙目靠在窗邊,這冷風陣陣的吹著,秦芳芳全然沒有放下卷簾的意思。
“夫人,閉上窗吧!外麵風大!”
“夫君可是冷了?是妾身大意了!”秦芳芳說著,將手中的暖爐塞進廖明禮手中,隨後放下卷簾。
廖明禮笑著伸出手,理了理她被風吹亂的發絲:“我不冷,隻是你身子弱,又剛剛出小月子,我是擔心你的身子。”廖明禮說著話,將手上的暖爐重新塞回秦芳芳手中。
這麼說來秦芳芳的臉色是有些慘白。她今年28歲了,過了那如花般的年紀,她如今依然風姿綽約,在這個村裏,哪怕是雙十年華的姑娘,也不如她這般楚楚動人。
廖明禮將秦芳芳的手緊緊的握在手心,他怕她再著涼,這單薄的身體怕是承受不住了。
這些年來,秦芳芳沒有生過一個孩子,好不容易懷上了一個,也毫無征兆的沒了。
秦芳芳忽然低頭傷神:“夫君,許是妾身福薄,分薄了夫君的福氣,妾身為夫君張羅一個妾室吧?”
廖明禮皺眉,將她的手握緊:“夫人說的什麼傻話?你我夫妻情重,明禮不是貪心之人。此生有夫人一人足矣,娶了妾室不能真心相待,又置人家姑娘何地?別誤了人家姑娘的幸福。”
“可妾身……”秦芳芳說著話,雙眼噙滿淚水。
“夫人寬心,孩子此事,有自然是好的,若沒有,你我相對到老,一日三餐相敬如賓,也是美事。”
“夫君,是芳芳對不住你!”秦芳芳撇過臉去,擦了擦淚水。
廖明禮心疼的將秦芳芳擁入懷裏。
廖明禮和秦芳芳為後繼香燈的事,大老遠來到送子菩薩廟,天才剛亮,廟裏的和尚才做完早課,他們就奉了首香去求拜。
夫妻倆虔誠的跪在菩薩前。廖明禮口中念念有詞:“菩薩,信男廖明禮、信女秦芳芳夫妻倆,成婚十餘年,未得子嗣。特來此跪求菩薩送一麟兒,若此事能成,我夫妻倆願傾力為菩薩重塑金身。望菩薩贈與聖杯。”
廖明禮說完話,夫妻倆三叩首後,他拿起杯筊擲下,第一次擲了個雙反。廖明禮拿起杯筊,又三叩首後,再擲,二次雙反。再叩首,三擲,依然雙反。
廖明禮泄氣的坐在蒲團上,看向秦芳芳:“夫人,或者真是我們與孩子緣分未到!”
廖芳芳微笑,握住廖明禮的手:“夫君莫急,容妾身試試!”
廖芳芳拿起杯筊,對著菩薩默默念了什麼,隨後叩首。杯筊擲地,她一次便擲出了聖杯。
廖明禮欣喜,連忙對著菩薩三叩首,激動的說:“謝謝菩薩!謝謝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