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天空緩緩地落下濛濛細雨,打在兩人的身上,臉頰中,伴隨的淚水緩緩落下,此時已經分辨不清到底是淚水還是雨水了。
安靜的相擁,本以為能長久,可是老天再一次發出一聲雷鳴,將失神的兩人喚醒,安茜緩緩掙開了沈元芳的懷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控製著自己的情緒,這個自己深愛了多年的男孩子,今天就要做出一個決定,雖然這個決定對他不公平,但是自己不得不這麼做,自己不能失去自己的父親,那個生育和養育了自己,為這個家付出了一切的父親。
終於,她還是開口了,“元芳,我爸爸必須換腎,醫院正好有腎源,不過需要三十萬手術費,你知道的,我必須弄到這三十萬,我不能失去我爸爸,哪怕我付出生命我也願意。”
這麼平靜的一句話,可是卻深深的紮進沈元芳的心中,,,疼痛無比。
三十萬,對那些有錢人來說,這簡直就是九牛一毛,可是對自己這樣的老百姓來說,簡直就是天價,不是嗎?
“我借不到。”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沈元芳也一直不願意說自己不行,可是今天,他不得不低頭。
“哈哈哈……你知道嘛?當你說借不到的時候,我,我的心好痛,哪怕當初你頹廢,我也沒有這麼心痛,這三年來,你為我做了什麼?這三年來,你為自己做出來什麼?我安茜能等三年,可是我等不了你六年,原來我還以為這個社會還充滿著愛,可是此時呢?原來這一切都是騙人的,沒有麵包哪有愛情呢?對不起,我等不了了,我爸爸的病讓我等不了了,身後那輛寶馬車上就是我的老板,他告訴我隻要我做他的情人,別說三十萬,三百萬都願意給我,可是你知道嘛?我一直拒絕,我一直給我給你機會,可是我什麼都沒有等到,,,哈哈哈!”安茜仰天長笑,她已經不在乎任何人對她看法了,她隻想告別這樣的日子,她需要休息,真的,這些日子真的很累。
沈元芳也知道安茜很累,可是他什麼都做不了,那個在自己懷中撒嬌而又有想法的女孩子,就這麼轉身,朝著那輛寶馬走去,元芳知道,隻要她打開了那個金色的車門,那麼從今以後,他與她沒有任何關係。相識相知相遇都在雨中,沒有想到分手還是在雨中。
是,他不甘,他很想衝過去將安茜抱住,可是他突然發現自己的雙腳動不了了,好像深深的陷入在這片土地上。
眼角,一顆顆晶瑩的淚水卻被雨水所打散,淚水和雨水交融在一起,分不清了。
“轟!”老天傳來一聲巨響,不知為何他覺得這聲巨響猶如擊鼓慶祝一般。
“難道老天都容不下我嗎。。。。。”雨中的沈元芳竭力嘶吼,可是在其他人看來他就是一個傻子,沒有人理會他,那輛寶馬760也已經離開,那個曾經的最愛已經消失不見。
“哈哈……順天者昌,逆天者亡,你若要亡我,直接尋我,何苦讓安茜一生痛苦,啊!!!”沈元芳指天長嘯,之後灘下雙手,抬著頭,望著不遠處的陵山,恨恨地咬著嘴唇。
陵山是江陵唯一一座山,山並沒有名氣,但是卻成江陵城觀日出最好的地處,除此之外也就晨練的人,當然此時並沒有沒有什麼人,但是在半山腰卻偏偏有這麼一個人影朝著山頂緩緩走去,他正是剛剛離開醫院的沈元芳。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他,此時已經沒有什麼可留念了,在這個城市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他,此時終於要成為這裏的一片塵土。
站在陵山的最高處,感受著襲來的冷風,還有雨後的冰涼,哪怕此時是夏天他也感覺不到任何一點舒適,抬著頭感受著大雨磅礴落在臉上的痛楚,他深深地歎了口氣,看著腳下的懸崖峭壁。
二十四年前,自己的親生父母將自己丟在了這裏,要不是有人路過,估計早已升天,隻是沒有想到二十四年後的今天,自己又要在這裏付出生命。
“好,老天,竟然你要我亡我就成全你。”就在沈元芳打算縱身一躍之時,天空突然發生異象,一道銀光竟然朝著沈元芳飛來,他一愣,隻是剛剛一眨眼的功夫,便發現銀光就在自己麵前,而衝在最前麵的則是一本古黃殘舊的書籍。
“這是?”猶豫間,書籍猛地撞到了元芳的身上,眼前頓時一黑,他便失去了知覺,而更加震驚的事情發生了,沈元芳的身體被那本古籍吸了進去,消失不見。
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刮來一陣強風將書籍朝著江陵城北的方向飛去。
整個過程來的快,去得也快,簡直就是在眨眼之間發生的,而銀光閃過之後,江陵的一切又恢複了正常,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