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接著說吧,她叫什麼名字,她應該是我姐姐還是妹妹?”婉蓉一麵喝茶一麵問道.
“她叫桃妖,是耀城迎春院的招牌.你應該叫她姐姐,她比你大.”
“哦,這樣啊,我想我可以想辦法幫她的.”婉蓉放下茶碗沉吟道.
“是嗎?但她是死契,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幫上忙的.”
“你知道嗎?寶兒的父親現正在耀城當差呢.也許可以幫上忙也未可知.”
“好的,那桃妖有救了,但她現在是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我就是她的親人,我是她妹妹,這個你不必為她操心.我會把她妥善安排好的.我這樣既可幫桃妖也可完成我爺爺的心願了.”
“好的,那真太好了.我就可以放心了.我到北平來就是為她這件事情來的,事情辦完了,我也該走了.”菊兒站起身說道.
“別,你既然來了,就到我這裏多陪我幾天再走吧.”婉蓉急切地挽留道.
“不了,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辦.我就先告辭了,咱們還是後會有期.”
“好吧,既然你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去辦,那我也就不多留你了,你一路保重.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也許我能給你幫點忙的,有時間可一定要到我家裏來啊.”婉蓉依依不舍地說道.
“好的,等我辦完了事情,我一定會來的,因為我還要來看看桃妖,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的好姐妹.”
菊兒謝絕了婉蓉好意的挽留,一個人回到了客棧.回到客棧後菊兒這才感覺到了疲勞.由於一直都沒好好休息一下,心裏總有事情放不下,再加上旅途勞頓,現在桃妖的事情總算解決了,作為婉蓉這個心地善良的女性,她對於桃妖的處境一定會盡最大努力來幫她的.這樣一想,菊兒也就放心心來.也顧不得別的什麼了,馬上就進入了夢鄉.
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了,菊兒趕忙起來,梳洗完畢,到火車站去看看有什麼時候的票到上海.來到火車站,隻見到處都是人,還不時有穿軍裝拿著槍的人在火車站晃來晃去.說是為了防止暴動而加強了巡邏,使穿梭在這些軍人中的人更加小心翼翼,怕一個不小心給抓了.整個車站在糟雜中更添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和肅穆的氣氛.
好不容易菊兒擠到售票口,卻被告知沒有直通上海的票,因為戰爭時期,有些路段不能通車.隻有那些段的路段才通車.菊兒沒法,隻得去汽車站看看.
經人指點來到一個貨車站,正好有一輛開往上海的貨車,因為要裝貨,得兩天後才得起程.菊兒找到車主,和他講好價錢後,車主告訴她兩天後晚上走.沒辦法在這兵慌馬亂的時刻能找到一輛這樣的車已是萬幸.菊兒也別無它求了.她隻得回到客棧,無奈客棧開飯的時間已過.菊兒隻得到街上去吃點東西,隨便對付了事.她心裏隻是想著能早點離開,到上海去找到文賓.
想起文賓,菊兒覺得自己太對不起他了,從他出身到現在,自己是很少照顧他,,一直是忙於自己的事情,不知道現在的文賓怎麼樣了?對文賓的思念讓她又想起了和明軒在一起的點滴幸福時光.自己的一生怎麼會是這麼坎坷.想到自己一直總是為別人著想,從沒想到過要害過什麼人,隻想一心真心對人,沒想到會遭受到這種下場,真是人心不古啊.但對於自己在危難之中有這麼多的人幫助自己,替自己排憂解難,這樣看來還是好人多,那些害自己的人,一定不會得到什麼好下場,隻是有時侯想到子夫對自己的情意,恐怕自己是要辜負他了.因為在自己心裏除了明軒她是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雖然自己和明軒的緣分是那樣的淺,但這卻成了她以後生活的樂趣和回味的源泉.她覺得她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對於國家現在的這種狀況,她也應該盡一個做人的本份.對於這樣一個貧窮愚昧的國家,首先就該喚起他們生存的意識,不能隻做一個麻木不仁的無聊的看客.
她推開窗戶,放眼望去,隻見滿眼的翠綠,那些伸手可及的樹枝,那些嫩嫩的鵝黃色的樹芽在樹枝上剛剛鑽出了自己小小的身子.喜雀則不停地在樹枝上跳來跳去.
不知不覺中新一年的春天又悄悄來臨了.在這春意盎然中,菊兒的心裏是一片欣喜,想起耀城的春天隻怕是早已*滿城,到處是柳絮飛揚了。然而她隻能是‘空憑遐想笑摘蕊,斷回腸,思故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