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容時在坐椅子上,剛才為二人引路的小童為兩人上了一壺茶便離開了,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走來了一位戴著半張羊骨麵具的童子走了進來。
“貴客來訪,有失遠迎。請問貴客忽然來訪是有何貴幹?”童子露出的下半張臉露出一個十分標準的職業微笑。
“申時七刻,臨江漲了大水,已經是淵了。羊可能不能解決此事,換個人來見我吧。”
戴羊骨麵具的童子聽了這話,向兩人鞠了一躬,對兩人說:“失敬失敬,原來是這樣,那既然是這樣的話這裏怕是有些配不上貴客的身份,還請二位貴客隨我前來。”這次羊骨麵具的童子將兩人帶到了一棟角樓。
這次,兩人剛剛進去還沒來得及坐下便進來一個戴著猴麵具的人。蕭宇承這次沒再等對方講什麼場麵話了,便直接問:“少主可在家?”
猴麵具的人畢恭畢敬的回答道:“少主今日剛好在家,貴客是專程來找少主的?”
“你把這根玉簪子給他他就知道了。”蕭宇承聽到對方肯定的答複後顯得有些急切,找出一根白玉簪子遞到對方手上。白玉簪子成色極好,樣式簡單大方,但不像是女子用的簪子。
柳容時調侃道:“景初兄您這是來求親的啊?那是定情信物?”這短短一個月蕭宇承已經習慣了柳容時有些脫線的性格了,好在柳容時這人慫的很。
於是蕭宇承壞心眼的故意嚇他道:“你要在人子書家的地盤上說這些壞人姑娘的清白的話,小心被人割掉舌頭再縫上嘴巴從這山上丟出去。”不出意外的,蕭宇承看到了柳容時立刻慫兮兮的捂緊了自己的嘴巴連連搖頭。
蕭宇承本打算還要再說些什麼,但門外很快就聽見一道少年明亮的聲音:“謔!蕭宇承你居然沒死啊!沒死你不早點來找我,你讓人擔心死了你知不知道!”
眼前進來的小少年氣勢洶洶,看上去大概隻有十四、五歲的樣子,可進門的一瞬間,卻是和坐在離門更近的柳容時四目相對。還沒等柳容時放下捂著嘴的手,便聽那小少年說:“柳容時?怎麼是你?”
這下輪到蕭宇承摸不著頭腦了,可少年顯然比柳容時更脫線,“柳容時,咱倆一會兒再聊。哎!蕭宇承先說說你,你怎麼回事,這麼久你都去哪兒了?”但在看清蕭宇承臉的那瞬間又毫不客氣的說,“…你這臉,柳容時怎麼給你搞成這樣了?這疤是真的假的?這段時間所有人都快擔心死你了!”
蕭宇承看著自己眼前的這個弟弟,苦笑了一聲,拍拍他的肩膀,“這些話怕是一時半會兒說不完,一會兒我慢慢講。”接著又看了看椅子上坐著的柳容時,“不過我原是打算介紹你們倆認識,但現在看來,你們早就認識了?”
柳容時對蕭宇承笑了笑,轉頭又看向小少年說到:“我們早在一年前就認識了,雖然我早就看出畫山兄弟絕非一般人,但當時我還不知道所謂的畫山君就是子書家的小少主。”
“哎呀,畫畫那隻能是愛好,我也沒想到我的畫居然還真能有人看啊。哎!之前我跟你們說我去年遊曆時遇到的那位什麼都會的能人就是這位柳容時,容時兄。”
“嘛,既然來都來了,柳容時,今天你就留下來吃飯吧!在琦州這段時間幹脆就在這裏住下吧!我讓人把別院收拾出來。”小少年倒是雷厲風行,很快便做好了安排,也不管柳容時是怎麼想的當即就發了話。
但能免費蹭吃蹭喝,還不用花錢住客棧柳容時哪兒有不同意的,“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小少年原本有很多話想問,但上下打量蕭、柳二人一番後,還是歎了口氣說道:“你們一路上舟車勞頓的,也不容易,特別是蕭宇承你這臉,這個樣子真的好醜,你快去洗個澡吧。天色也不早了,我叫下人準備一下,晚上咱們邊吃邊聊吧。”說完便去交代下人了。
子書家的每一處蕭宇承都很熟悉,從小到大蕭宇承每年夏天都會到琦州來,所以子書家有一間專屬於蕭宇承的院子,而柳容時則暫時住在蕭宇承院子旁邊的別院裏。
子書家真不愧是江湖大家,洗澡時都有小廝前來服侍,可柳容時一個貨郎,自己孤身一人,什麼事都更習慣親力親為,哪兒能習慣這個,連忙謝絕以後自己快速的洗了個澡。
柳容時摸著子書家準備的衣服,不由的再一次的感歎這世界的貧富差距,“這料子…嘖嘖嘖,果然大戶人家就是不一樣啊。”
柳容時很快收拾好自己,門外的小廝見柳容時準備妥當,也適時開口:“距離晚宴開始還有一個時辰,公子還請在房內好生歇息,一會兒會派人前來通傳。”
小廝交代完也沒再多打擾柳容時,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