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仆人們準備好了晚宴,晚宴比較簡單但菜色豐富精致,色香味俱全,柳容時到時子書弈早已在大廳等待。
“柳容時快來坐,別拘謹就當自己家一樣。”子書弈趕忙招呼柳容時落座,蕭宇承也很快到了飯廳。
“姨父姨母不在府中?”
“別提,說是趁著我好不容易在家,跑去雲池城秋遊去了。這府中現在就留我一個人,我跟他們撿來的似的。”
晚宴隻有三人看上去倒像是年輕人的小聚,眼看下人布菜也差不多了,子書弈開口吩咐讓所有的下人丫鬟都退下了。
自從遭到人追殺開始,蕭宇承便明白京中怕是變天了,隻是當下自己在淮州待了整整四個月的時間,京中究竟是個什麼情況,自己也拿不準了。
子書弈放下筷子,說到:“我聽聞你在淮州治水一事還算是順利,但半個月宮中傳出消息說當時和你一同前去治水的彭大人已經死了。”
蕭宇承歎了口氣,他哪兒能不知道彭大人已身亡的消息,“我們被人暗算,對方派了殺手來殺我,彭大人是被牽連的,我沒能救下他。”
子書弈聽了這話眉頭緊鎖,拍拍蕭宇承的肩膀安慰道:“這也不能怪你…”但又接著問,“殿下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蕭宇承眉頭緊鎖,思慮良久之後拿出一支玉簪子,“這枚簪子是我成年禮上母後給我的禮物,我一直帶在身邊,你有沒有辦法在最近找個機會進宮,把這個交給母後。”
子書弈接過簪子,答應了下來。
“隻要母後看到這個簪子,就能明白我還活著了。”
子書弈也不含糊,收好簪子又吩咐了人安排進宮的事宜。“既然哥你已經想好了,我就不耽誤,後日就進宮去見皇後娘娘。隻是…”
子書弈欲言又止,像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過了很久才問道:“先帝死的蹊蹺,對於先帝的死,哥你知道多少線索?”
當初蕭宇承去治水一事,雖說這次淮州的水災不似以前那麼嚴重,先帝也隻是想要讓他增長些見識,但卻還是在淮州待了四個多月的時間。四個月裏雖然也一直和宮中有所聯係,但對於當時秋日的圍獵,蕭宇承知道的怕是也不能比柳容時還多。
好在子書弈也沒指望治水這麼久的二皇子能夠手眼通天,隨後便將當日圍獵時大致的情況交代了一番。
“據當時在場的臣子們說,不少人都看見是先帝所騎的馬先是被忽然竄出的野豬嚇到,受了驚,接著又忽然發狂了一般,將先帝甩下了馬去,隨後揚起馬蹄,直直踏進先帝的心口…隨行的宸王殿下反應迅速即刻將馬射死…卻偏偏還是慢了一步,還沒等傳喚太醫,就…”
子書弈頓了頓,然後又說:“後來,據後麵都察院的人調查,是有人在在案發時吹響了特殊的笛哨,導致先帝所騎的馬發狂。”
“那查到是誰做的了嗎?”
子書弈搖頭,“但查到了一名死侍,死侍暴露後反應很快,都察院雖然查不到這名死侍的身份,但據我們自己的人調查,這名死侍背後的主人,其實是康王殿下。”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蕭宇承轉過了頭,驚呼道:“康王叔?”
蕭宇承不能不驚奇,因為自己的這位康王叔,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年輕的時候就醉心於山水畫卷,最大的愛好就是與一堆文人墨客飲酒作對。當皇子的時候就整日研究工筆畫卷,做了王爺以後更是琴棋書畫無一不精。
他實在是難以相信這樣的人會有謀逆之心。
就連子書弈都有些無奈,“別說你了,我查到的時候都覺得奇怪,但…也難保知人知麵不知心,此外也沒有別的更多的線索了。”
終於,兩人姑且算聊完了正事,才想起來要吃東西。可在一看桌子,在兩人默默商量的時候,柳容時已經以風卷殘雲的速度將每道菜都嚐過了一遍,此時的柳容時正抱著一個水晶豬肘吃得正香。
柳容時感受到兩人的目光,這才慢悠悠的抬起頭來含糊不清的說:“你們倆聊完啦?這麼重要的事兒也不避著我點聊,你們這話題我真是一點不敢開口。”
子書弈的嘴角抽了抽,毫不客氣的說:“害,雖然確實沒拿你當外人,但你也是真不客氣啊柳容時,這大肘子你真是一口不給我留!”說罷,作勢便要去搶。
柳容時卻護著肘子往旁邊輕鬆一躲,順手還夾起一顆獅子頭塞進了子書弈的嘴裏,說到:“嗨呀,肘子這個讓不了,但我這不給你倆留了獅子頭嘛,你先嚐個獅子頭冷靜冷靜。”
子書弈哪兒能受這氣,拿起筷子就跟柳容時開始打鬧起來,蕭宇承看著嘻嘻哈哈的二人,隻是搖了搖頭,便秉承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良好在一旁默默享用起了菜肴。
三人說說笑笑,一頓飯倒也算是吃得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