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有什麼變數,否則線索肯定是沒有的。”二哥說:“從張姓屠夫失蹤開始,對方就已經警覺了,接二連三的村民進山搜索無疑是打了草也驚了蛇。所以我猜測,早在除夕左右對方就已經打掃了所有的證據撤離了這裏。那五名村民之所以被害,大概率是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
正如項政猜測的一般,整個野熊溝幹幹淨淨沒有絲毫可疑之處,黑泥潭因為天氣寒冷表層已經被凍了個結實,根本沒辦法挖出下麵埋藏的東西。正當我們覺得這次的搜索就要這樣結束的時候,卻突然收到了前方哨兵的報告,說發現了一片奇怪的石陣。
“變數?”二哥眉頭一緊,隨即命令收攏部隊,稍事休整之後便朝著哨兵引領的方向走去。這石陣距離我們並不算遠,穿過黑泥潭在對麵的蘆葦叢中有一條大青石鋪的窄道,說是窄道其實就是墊腳的石頭,而旁邊的蘆葦也根本沒有被清理,所以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或者走進蘆葦裏一點一點翻找是根本看不到這條路的。之前的村民和衙差之所以沒有搜查這裏,則是因為不敢,據說這裏就是當年公孫渡的大軍被一把火燒死的地方,而且據村長說,這裏麵便是這野熊溝的盡頭,黑泥潭除了冬天平時是進不去的,更何況這泥潭對麵的蘆葦蕩。而且也有村民想從旁邊的山壁上繞道後麵看看是什麼,卻因山勢陡峭都沒有成功,所以一直以來便沒有人知道這浩浩蕩蕩一大片蘆葦裏竟然別有洞天。
我們穿行在蘆葦裏,左拐右拐差不多走了半柱香的時間,才走出蘆葦蕩,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是一大片空地,空地上不規則的排列著十幾塊巨石,這就是哨兵所說的怪異石陣,而這石陣的對麵,明顯能夠看見有一條小路貼著山壁蜿蜒而上,小路盡頭依稀可見一個不大的平台上似乎有人影在看著我們。
“那裏有人!”宋濂也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平台上的人影,以為是刺客歹人,大聲呼喝的同時將我和二哥第一時間護在身後,身後的軍卒聽到喊聲也第一時間想要衝上前去,卻被二哥喝止:
“大家不要慌,更不要往前走!全部退到我身後!”
“這些石頭有問題?”宋濂第一時間看向麵前那些巨石,可即便是他也沒看出來問題出在哪裏。
“不是石頭有問題,而是地上的土有問題!”二哥語氣有些冰冷:“你們看地上的土,既不是黑泥潭的泥土,也不和周邊山地的土色相同,明顯是動過手腳的。”隨即拔出腰間佩刀,將刀尖插在地上,又拔出來仔細觀察,隨後又嗅了嗅說道:“這不是南疆養蠱的手段,雖然南疆也有人在養蠱的地方會鋪滿特殊的沙土和石灰,但是這裏的土沒有硫磺味,更沒有蛇蟲特有的腥味,隻是似乎有些別的東西在裏麵。”
一時間我們被阻在此處進退兩難,背水營的校尉請命帶人上去一探究竟,正在二哥遲疑是否要派人前去打探的時候,一個青年的聲音讓所有人猛然抬頭看向前方。
“我勸你們還是不要進來的好。”隻見一個穿著灰衣紮著白布腰帶的青年不知何時出現在石陣對麵的台階上,神色有些冷漠似乎很反感我們來到此地。接著不等我們問話,便自顧自的說道:“這地上的土卻如你所說是動過手腳的。我隻能告訴你們如果貿然闖入,不光是這裏,連同你身後的整片蘆葦蕩都會頃刻間被點燃,到時候你們都會葬身火海,要知道現在是冬天,這幹草起火的話,火勢有多猛不用我多說吧。”
青年淡淡的幾句話卻讓我們毛骨悚然,剛剛若不是二哥發現異常喝止住軍卒,此刻恐怕我們已經成了一堆焦炭。雖然也有人懷疑這個少年根本就是在故弄玄虛,但是在這個時候還是寧可信其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