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服有許多套,禮儀服成了不可抗拒的美服誘惑。白色上衣加黑色短裙(咳咳、男生當然是黑色褲子)。在雨伊心中,這簡直成了可以讓青蛙變王子的衣服。雖然在正常人眼中,青蛙還是青蛙···
手機裏忽然傳出一陣怪聲,似乎是牛叫,又似乎是其他什麼····原來是鬧鍾響了。曉柔放下手中的風筒,踢踏著一雙拖鞋將還賴在被窩的雨伊搖醒。
雨伊嘟嘟囔囔了幾句,又拖了兩三分鍾才慢悠悠地爬起。走到專門的洗手間甩了把水在臉上,才清醒不少。曉柔隨意紮了個馬尾,還是一樣歪歪斜斜的,就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平素曉柔都會帶一個女生上來,再兩人一起走回班。雨伊叫那個女生“圓圓”,盡管她並不“圓”。今天圓圓有事沒來,所以雨伊就自然的等起了曉柔。
兩個女生有說有笑的走在校園小道上。陽光灑落一地,映得一片輝煌。雨伊記初中那個總愛對著太陽大喊“金燦燦”的班長,也不知大家現在都過得怎樣了,是否還沉迷在以前的美好中不肯自拔。
雨伊愛笑是出了名的。被表揚時笑,被批評時笑,就連與人談話時也每次都笑著。而當她發現自己這個特點時,人已經成了所謂的“高中生”了····有些苦澀,隻能以笑容遮掩。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習慣。
雨伊突然想起言情小說中的某個情節:男主在某次心灰意冷沮喪萬分之際忽見某女主正一臉燦爛洋溢幸福的微笑,自此情根深種一見鍾情窮追不舍,最後兩人鴛鴦共枕好不瀟灑快活賽比神仙·····
於是笑得更加甜美。
“雨衣,你在笑什麼啊?”曉柔望著一臉花癡樣的雨伊問道。雨伊於是原本托出。曉柔扯了扯嘴角:“這種事,想想就就好了。”
雨伊扁了扁嘴,忽又笑著開口:“那我想些現實的吧!還記得小時候那件轟動了很久的事嗎?某富翁心灰意冷之際忽見一小女孩甜美天真的笑臉,於是將那張價值百萬的銀行卡白白送出。如果我···”
曉柔一個站不穩,裝出差點滑倒的樣子,再一本正經的打斷她:“這裏沒有富翁。”
“是哦···”雨伊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於是下定決心要把這麼寶貴的笑容留到富翁區再笑。
兩人一起走著,雨伊忽然又想起了初中那個總愛脫離群體慢悠悠走著的自己,想象著滿地黃花憔悴損的淒美,而自己單薄的身影則會悄然撥動某帥哥的心弦····
似乎上了高中以後,就愈發懷念初中了,總覺得高中那個的同學都很虛偽,要不就是任性,反正總能尋到厭惡之處。
此時正值豔陽天,所以盡管春風滿樹,也還是沒有幾片落葉。雨伊的幻想也就真成了“幻想”。
第四節
踏進教室,班長大姐正一貫的發著飆。同學們喜歡用白話叫她“大家姐”,而雨伊喜歡用白話叫她“大卡車”——反正音調都一樣。
班長的霸道與開放也是出了名的,似乎從沒在乎過別人的評價。或許,從沒有人給過她提醒吧。初中的雨伊也很霸道,打起人來毫不留情,說話大聲做事隨意。有一個女生曾說出過不滿,可她卻從未在意。現在想來,那是應該很多人都是不喜歡自己的吧。
女生總愛把小說中的情節套在現實生活中,卻往往適得其反。小說中越彪悍的人越符合女主身份,也就越吃香。青春的想法總是太過簡單,不是麼?
低著頭靜靜地走回座位,旁邊的幾個男生正毫不避諱的講著黃色笑話。如果是在初中,雨伊也許會十分厭惡。可在高中裏這種情況比比皆是。見的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沒有人明白女生是懷著怎樣的心態去艱難的接受“色是男人的本性”這個事實的。不色的男人都是偽裝出來的。就算是頂級的男人,也隻是盡力保持著“不對別人色”罷了。
抬頭,飛機位上的男生正狀似隨意地脫下外套,露出健壯的線條。雨伊輕輕皺了一下眉宇,又低下頭做起了作業。
初中與高中的差距真的很大。雨伊不敢想象,如果當初沒有懷著大肚子的班主任一遍又一遍的給她們打著強心劑,她現在會不會也和別人一樣,隻會對著巨大的成績差距張大嘴巴。
日子就在這吵吵鬧鬧中靜靜淌過。落花留痕,帶走一串串青春的印記。時間似乎過得格外快,總覺得昨天還是周一,今天卻成了周五。
青春,很美好卻也很短暫。
不需要仰視,更不予俯視。也許45°轉角間,你就會發現、她正含笑注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