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停頓了下,王冬初催他,“那人的家世?”

李花:“家裏世代從軍,現在家主是護軍校,六品的官職,那李家姑娘今年十八歲,家裏寵得緊,一直留到了現在。”

王冬初:“家裏寵得緊就留到了現在?”

“起初我也不信,仔細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李家三代沒有個閨女,李姑娘是被從小寵到大的,家裏人不舍得她嫁人去受那婆家的苦,一直留到現在呢。”

王冬初有些猶豫,“這自小寵到大的姑娘,脾性什麼的如何?”

怕就怕這姑娘恃寵生嬌,王家本就是普通家庭,來一個這樣的大小姐當兒媳婦,基本上能說肯定遭不住。

李花拍拍手,“我既然要替阿陽做媒,自是打聽得清清楚楚,成剛說李家就是太寵這姑娘,姑娘自小喜歡舞槍弄棒,就跟著家中長輩哥哥們一起學武。

和京城那些大家閨秀不同,這姑娘啊性子爽朗,行事做派稍微豪放了一點。”

說到這裏,李花停了一下,“這姑娘我也見了,世家大族對族中姑娘要求多,我瞧著這姑娘倒是對我們鄉裏人的脾性。”

王冬初:“人品這方麵?”

沈若楠忽然開口:“這姑娘品性不錯,挺熱心腸的一個人。”

王冬初看她:“你見過?”

沈若楠:“參加宴會見過幾次,見人先笑為人懂禮,行事大氣,不矯揉造作。”

沈若楠說話就沒有李花那麼委婉了,“這個姑娘吧,在京城大家小姐圈裏的名聲不怎麼樣,說是這姑娘比較粗俗,我瞧著卻不是什麼大毛病。”

王冬初略一琢磨就懂了,京城的大家閨秀習的是女戒女訓什麼的,講究的是什麼世家禮儀。

李姑娘習武在別人眼中就變成特立獨行,不被大家接受。

李花:“李家呢是把這姑娘養得太好了,就想找個簡單點的人家,太複雜的,她鬥不過。”

她也是參加過一些什麼宴會的,說實話,那些人說話繞來彎去的,話裏話外打機鋒,她是不喜歡這樣的人,她就喜歡直來直去的。

王冬初:“......”

李花:“李家看中了阿陽的人品是不錯,也看上了阿陽的家世,上頭有大哥大嫂管著家,他們兩口子隻管過日子就成。”

王冬初:“......那我回頭問問阿陽吧。”

不管怎麼說,總得王陽願意才成。

晚間,王陽兩個下學回來,王冬初直接在飯桌上提起了這件事。

王陽差點沒被噎死,“李家?”

王冬初詫異:“你不知道?”

“知道知道。”王陽點頭,他已經和李兄稱兄道弟了,能不知道嘛。

羅立升笑了:“難怪最近李兄邀約有點勤,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王冬初笑了:“你既然認識這李家兄弟,那這李家姑娘......”

王陽本來想說他認識李家兄弟又不認識李家姑娘,後麵一想,“不若見一麵吧。”

末了又猶疑道:“能見麵不?”

他大哥和大嫂當時是有見麵的,就不知道這官家是個什麼樣的規矩。

王冬初也愣了一下:“明日我去問問你李花嬸子。”

第二日,王冬初吃完早飯直奔李花家,“能和這個姑娘見上一麵不?”

李花笑了,“此事我來安排。”

於是,在休沐日的時候,李花約了三家人一起去寺廟祈福,沈若楠跟著來湊熱鬧。

武將世家行事大多豪邁大氣,李夫人也是豪爽之人,王冬初一見就喜歡上了。

李夫人直言不諱:“阿陽第一次上門來我就喜歡上了,阿陽這孩子啊懂禮知禮,還沒有讀書人那股迂腐勁兒,我是極喜歡的。”

李夫人好聽話不要錢一般吐出來,直將王陽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王冬初聽了都臉紅。

李夫人這般直爽,王冬初也不藏著掖著,把王家的情況與她說清楚,省得到時候生出什麼事端。

李夫人:“我既然看上了阿陽這個孩子,自然是把你家裏的事情打聽得清楚。說來,你家也算是耕讀之家,窮還是富,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孩子的品性,我就這一個閨女,我就想找一個一心一意對她好的女婿。”

王冬初趕緊道:“人心易變......”

李夫人:“那隻怪我識人不清。”

王冬初:“......”

回了家後,王冬初和李花圍著他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