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歎了一聲道:“兩個月還沒見一個子呢!算一算一百大洋不止!”
“好,你把賬算清楚,明天一早我付給你!”劉三九不假思索地說道。然後走出了店門。
“你……”肖劍秋跟在劉三九身後,想說什麼,可看到劉三九望過來的目光,又把話咽了回去。
劉三九笑道:“放心吧,我會解決的,今兒不走了,明天結了賬再走!”說完,衝著陸達通和龐龍一擺手。“走,回旅店!”
肖劍秋就這麼看著劉三九大步離開。她此時不知道該對劉三九說什麼,她又該怎麼做。
正在不尷不尬的看著劉三九離去的背影。突然,劉三九又轉身走了回來。
“肖劍秋,我就問你一句話,鬆河縣城裏有沒有像塔城的宋老爺那麼依仗權勢,欺負過你的人!”
聽了劉三九的話,肖劍秋連想都沒想就脫口說道:“有,就是那個王大胡子,有權有勢的,他外甥就是現在的鬆河縣縣知事!”
“好,走了!”劉三九又轉頭大步離去。
肖劍秋這才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覺著自己剛才的話有些不該說。她想追上去,可跑去幾步又停住了腳。
望著劉三九挺拔的身姿,她恍然意識到,這個男人已經不是她幾年前所認識的還帶著稚氣的小夥子了,他已經變了,變的她都有些不認識了,而且看著有些可怕。
還有他身後跟著的那兩個粗壯的男人,那種神態冷靜的讓人心悸。
劉三九兜裏不過帶著僅供路上的盤纏,雖然是窮家富路多帶了些,但也不過一百多大洋,一路上又花銷了一些,身上僅剩下幾十塊了。
想籌點錢對他來說簡直不算什麼事,可殺富濟貧也得找該殺之人。
所以劉三九又回頭試探著問了肖劍秋。他沒想到肖劍秋還真立馬就說出來一位,他心裏的目標立即明確了起來。
三個人打聽到王大胡子的家,在他家的周圍繞了一圈,便匆匆離開。
陸達通有些莫名其妙。“團總,你這是要做啥?”
“甭問了!”劉三九也不說話,帶著兩人回到了住處。
可劉三九的舉動要想瞞過龐龍就不那麼容易了,聯想到劉三九要給肖劍秋結算住店錢,已經不難猜出劉三九下麵要幹什麼了。
東北的冬夜來的特別早,四五點鍾天就漆黑一片了。
縣城裏立時安靜下來,商家下了門板窗扳板,百姓們也關窗閉戶躲進了自己的家,整個街道隻能零零散散的見到幾個行人。
劉三九獨自一人來到王大胡子家的院牆下,聽了聽裏麵的動靜,身體一縱,人已站在牆頭上。
再觀察了一下方才跳入園中,隨後,從兜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黑布蒙住了臉。
院子裏沒有炮台,隻有一個炮手依在門口的牆邊守著大門。劉三九踮著腳步,來到影壁牆後,突然上前一手掐著炮手的脖子,一手捂住了他的嘴。
“不許出聲,回答我的話,我不殺你!”
炮手睜大眼睛看著劉三九不住的點頭。
劉三九鬆開炮手問道:“王家一共幾個炮手?”
“五個!”
“還有什麼人,都住在哪兒?指給我!”
炮手顫聲道:“前院正房是王老爺和大太太住。東廂房南屋和北屋是我們五個炮手住。西廂房是幾個長工和一個半拉子住。二道院是二姨太、三姨太和三姨太十幾歲的小兒子住,廂房裏還有兩個老媽子和三個丫頭!”
“幾個響?”
“就五個!不不,老爺還有一把短家夥!”
劉三九一個手刀劈下去,炮手無聲無息地倒了下去。
除了幾個炮手還算是威脅,其它人就不用管他了。
劉三九立即來到炮手住的東廂房,聽幾個炮手正在屋裏說著話,他悄悄打開房門,邁進外間,正準備踹開內間房門衝進去打暈幾個炮手,可撇眼一看,四支長槍就立在外屋門邊的窗戶跟上。
劉三九臉上立時現出一絲壞笑。
他拿過幾支長槍背在身上,想了想又來到大門前拿起看門炮手的槍,將五支長槍退了子彈,又卸了槍栓,然後一起背在身上,這才大搖大擺地走向了正房,打開門進了堂屋。
堂屋裏靠北牆擺著一方條案,條案上方掛著一幅清宮侍女圖,兩邊掛著一副條幅,上寫“覽風月在手,弄花香滿襟”,地當間擺著三對太師椅,東西北各一對,兩把椅子中間都擺著一個條幾。
廳堂裏空無一人。劉三九將五支長槍“咣!”地扔在地當間。
“王胡子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