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新情緒激憤地說道:“這個天下不是國民黨的,不是哪個軍閥的,也不是他蔣介石、張作霖、段祺瑞、吳佩孚他們個人的,更不是俄國人和日本列強的,這個天下是屬於我們中國人民的,不論是哪個人還是那些列強,他們終究會被人民趕下曆史舞台。
我們共產黨人就是要帶領全國勞苦大眾建立起人民的政權,建立人人平等,沒有剝削、沒有壓迫、不受外強欺辱……”
“竊珠者賊,竊國者侯!”劉三九憤慨地感歎著,一把抓住朱德新的手。
“朱先生的一席話讓我茅塞頓開,你們共產黨人……可敬!”
朱德新與劉三九的手緊緊的握了握。
看著劉三九的變化,朱德新十分的興奮,他又說道:“我出身於一個富裕的家庭,但我並不懂什麼是尊嚴,隻知道什麼叫臉麵。現在我知道了,什麼是尊嚴,什麼是一個人的尊嚴,什麼是一個國家和民族的尊嚴。
我們就是要讓人民的力量,戰勝一切醜惡的勢力,讓窮人們翻身,當家作主,讓中國人再也不受外強的欺辱,讓我們中華民族強大起來,這才是我們每個中國人的尊嚴!”
“那你們共產黨的理想會實現嗎!”劉三九疑問道。
朱德新則充滿自信地反問道:“你說,在我們國家是窮人多還是富人多呢!”
“當然是窮人多了!”劉三九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朱德新的臉上帶著堅定地說道:“我們共產黨就是窮人的政黨,就是無產階級的政黨,你說今後誰能贏呢!”
此時的劉三九似乎已經不知不覺的被赤化了,此時他隻有頻頻地點頭,他認可朱德新的話是正確的,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什麼都別說了,我懂了!”
劉三九的眼裏帶著熾熱,帶著敬佩。“走,這裏不能久留,我這就送你出去!”
朱德新吃驚地看著劉三九。“你真的放我走!”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馬上跟我走!”
劉三九二話不說,拉起朱德新便走,並安排龐龍親自帶人護送,將朱德新連夜送出縣城。
第二天,善勳得到公安局的報告,說劉三九已經把朱德新給釋放了,善勳被氣的暴跳如雷。立即把劉三九喚到縣府,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大吼大叫。
“劉三九!你……你通共的嫌疑是無法抵賴的!”
劉三九不緊不慢地說道:“我沒通共!”
“那你能給我解釋清楚嗎?”
“我沒什麼好解釋的!”
“那你就是通共!”善勳大吼大叫,滿臉已是鐵青。
“隨你怎麼說吧!”劉三九放棄了爭辯的興趣。
善勳敲著桌子怒道:“花臉溝你放走了共產黨,抓住一個朱德新你又偷偷給放了,你這不是通共是什麼。你知道那個朱德新是什麼人嗎?”
劉三九淡淡地說道:“什麼都不是,就是個窮教書先生,你說我哪兒有閑工夫跟他那費口舌,不放,怎麼著,我還養著他啊!”
“混蛋!”
善勳渾身氣的發抖,大聲喊道:“那是國民政府正在通緝的要犯,要犯,是東北共匪的頭子!”
劉三九故意十分肯定地說道:“錯了,錯了,你肯定搞錯了。那就是個弱不禁風的酸秀才,共產黨哪兒像他那樣啊,那共匪個個那都是青麵獠牙,渾身帶刺,都……”
善勳一拍桌子大吼道:“你給我出去,你給我滾出去!”
劉三九轉身便走。可剛走到門口,善勳又大喊著叫道:“你給我回來,回來!”
劉三九沒好氣地說道:“你到底是讓我滾啊還是回來!”
“你話沒說清楚,你甭想走!”
劉三九一臉輕鬆地說道:“我已經說清楚了。我去花臉溝北溝,共匪已經逃之夭夭,怎麼走漏的風聲,我還來氣呢。黑燈瞎火的我一口氣跑了幾十裏山路,鬧個白忙乎不說,倒弄的一身不是了。怎麼跑漏的風聲,你縣裏必須得深查,要不查個水落石出我還不幹呢!”
“我是說你放跑了的那個朱德新!”善勳幾近瘋狂地喊著,不禁幹咳了起來。
“我說善縣長,你咋還揪著那個窮酸秀才不放呢,我都跟您解釋清楚了,那就是個弱不禁風的教書匠,還沒問話就尿褲子了。你偏要說是共匪,還什麼什麼頭子,你見過共匪頭子有那慫樣的嗎!”
“你你……你……你氣死我了!”善勳咳嗽的更厲害了。
劉三九擰著眉頭,帶著關心的口氣道:“你別氣壞了身子,你說你拿個共匪的事兒來氣自己個兒,這是何苦來的呢。行行行,哪天我再抓著像共匪的人,你來審,我都交給您還不行嗎!”
“你你你……您就是通共!”善勳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哎,你還有完沒完啊!”劉三九也瞪起眼睛,喝聲道:“這個罪名是你想扣就扣的嗎,你調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