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五人輪番劃著船,月亮的光逐漸黯淡,疲憊的五人終於在黎明時刻到達了夏誌嶼,他們牽著馬到了岸上,遠處的湖泊閃著極其明亮的藍光。
“到了,終於到了——”北冥飛瀧抓狂地大笑,像個披頭散發的乞丐得到了富貴老孀的大額施舍一樣,他竟然跪在地上,用他幹癟的嘴唇親吻起濕潤的大地,“千辛萬苦終到來,北冥飛瀧你最帥!”
“真是受不了你啊,瀧。”鶯時玄說道。
烏新士融化他們的小船,製成圓頂的簡陋帳篷,走了進去:“雖然天快亮了,但是還是先好好睡上一覺吧。”
“拿你沒辦法,嘻嘻哈——”鶯時玄講。
而光刑森,北冥飛瀧和熾德也都陸續進了帳篷:“那就靠你守著了。”
“你們~算了,我現在沒有睡意。”鶯時玄便牽著三匹馬,把韁繩係在一棵樹上,然後坐在帳篷前麵,散漫地看著,“有點累了。”
太陽慢慢地向上挪動,太陽的身體圍繞著黃色的光環,鶯時玄打了一個盹又站起來,他突然來了尿意:“廁所——難道要我拉在……我可做不到呀。”
鶯時玄的雙手無處安放,他的兩隻腿夾在一起,別扭的動作讓他羞恥萬分,他也來不及多想了,跑到了一片草叢後麵:“這種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嗷呀——”烏新士突然大叫一聲,嚇得鶯時玄縮回了手。鶯時玄急忙看向帳篷,原來烏新士是說夢話,他擦擦頭上的汗珠,終於開始了方便:“我看不見——看不見。”
“我看見了呦——”樹上傳來人的聲音。
“誰?誰?”鶯時玄趕忙提起褲子,他先是四下看了看,便抬起頭來,但他的頭頂竟隻有綠樹的葉片,“我幻聽了……我都還沒拉完——太可惡了。”
“不!你沒有幻聽——我在這裏。”一個頭發黃藍相間的粉白衣男人說道,他的臉上有著九根貓須,他的神情酷似沉睡的貓。
鶯時玄轉過身,警惕起來:“你想幹什麼?你看到不該看見的了——”
“第一次看人類上廁所呢,喵嗚——果真在人類上廁所時是最沒有安全感的——”粉白衣男人說道,“我是玉葉,喵嗚~是奉雲神教大人的命,前來捉拿烏新士的,你是烏新士嗎?”
鶯時玄心中想到:看來是玻岸的部下呀……我不能讓烏新士被他捉走,我就承認,然後直逼他的大本營!
鶯時玄沉思了一會兒,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咳咳——你找我是想把我捉走呀,好呀,我就陪你走一趟,省了你把我綁起來的工作——”
“喵嗚~可以,那我跟在你後麵,以防你從背後偷襲我,喵嗚——走吧。”玉葉說道,他推推鶯時玄。鶯時玄便轉過身,他問道:“你總要告訴我往哪裏走吧。”
“喵嗚——”玉葉拿起一片枯葉,就按在鶯時玄的背上,電流穿過葉片,擊倒了鶯時玄,“指尖閃電,還是這樣安全一點。”
“沒想到——竟然偷襲,Strike……”鶯時玄閉上了眼睛,失去了意識,等他再次醒來,被帶進了一間開著窗戶的屋子,他被鐵鏈子綁在一塊木樁邊上。
“你抓錯人了呀!這是鶯時玄——不是烏新士!你怎麼能聽信他呢?”一個人怒吼起來,正訓斥著玉葉,玉葉一臉無辜地喵嗚叫著。
玉葉低下頭說道:“誰知道這小子喜歡騙人……我也沒有沒多想嗎?”
“一個個都這樣,你也想死嗎?”那個聲音滿是威脅,與遠不可及的居高臨下,“處置了虎十郎和泰刻鬆是被壘術處置的,壘術戰敗自爆了,幻沙作戰失敗也被殺死了——然後我在潛艇上放了毒蛇,礦也和稷示文也死了吧,粹生也被我按進水裏溺死了……我的教會成員就剩下——你一個了,玉葉!”
玉葉突然害怕了,他彎下腰說道:“喵嗚——我了解了,我不會再讓您失望的。”
鶯時玄聽著對話,毛骨悚然了:“這是什麼樣的教派……如果烏新士的推理沒有錯的話……教主就是——玻岸呀。”
玉葉走出了屋子,那個與他一直對話的那個人踏著步子走向了鶯時玄,他一頭那不勒斯色的頭發,還有一身長袍,很明顯——他就是玻岸!
“我沒想到你一直潛伏在雲上蹤跡,沒想到你是個叛徒呀,玻岸。”鶯時玄板著一張臉說道。
“怎麼說呢?這怎麼能說是叛徒呢?隻是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身份罷了——我有著崇高的理想,你有嗎?”玻岸說話的語氣完全轉變,喪失了往日的溫柔細膩,無微不至,現在的他冷酷暴戾,邪心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