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故事就更有意思了,越是靠近學校,接送車也就愈來愈多,而幾乎所有經過我們身邊的,都會上演剛剛的一幕。由於他們的車子太快,多數都隻能作簡短的對話,有時根本沒有應答的時間,為了更好的回應他們,我們就把外套脫下,衝著遠去的車揮舞。在這樣美好的北方天空下,我們以與眾不同的方式宣告我們的到來,不亞於一場戰役取得勝利時的歡慶,也像對著遠去的戀人做最後的送別,並在心中暗暗告訴自己“我們一定還能重逢”,或者像一部西方電影,《美麗人生》男主角華麗渲染的出場。
到學校大門口的時候,車輛和行人絡繹不絕,也引得他們注目。我們就讓大爺送到這,因為已經到學校了,我們把行李拿下來,向大爺連聲道謝不止,大爺也駕著毛驢車,在夕陽西沉中遠去。在大爺走了一段距離後,我們兩又聽到毛驢的叫聲,仿佛它在這麼短的時間裏,也已經和我們成為朋友,這聲音就是道別的言語。然後我們兩就帶著對這聲音的回味,踏入大學的校門。
我們拉著行李箱去找各自的院係,沿著彩旗指引的方向,我們來到了報到點。各個學院都掛起了條幅,前麵擠滿了報道的新生,當然有男生也有女生。許多年以後,在我的記憶裏,或者我還能記住的,就隻有腦海中那條幅的紅色,如年華一樣的血紅。高年級的學生,依然按部就班的進行大學生活,他們(她們)經過時會看上一會,仿佛是記起了自己剛來時的情景;校園廣播大聲播報著,介紹學校的由來和發展曆程,學校各式建築還是那樣屹立著,見證著一代代的莘莘學子。
我們兩人同時來到一個院係跟前,就有一位學姐來接過我們的行李箱,並對我們說“我代表我們院歡迎你們,祝賀你們成為2007屆的新生。”。學姐說完以後,我們兩就相互對視,幾乎同時的說“原來咱們是一個院的”。學姐似乎看出來了什麼,說“是一個院的不好嗎,看你們一起過來的,想必是認識的吧?高中同學還是……”學姐不愧是過來人,火眼金睛一樣。我們說“之前不認識,在來的時候認識的。”
學姐說“明白。”簡單的兩個字,卻有回味無盡、話未說完的意思,她所說的明白,卻沒能讓我們明白,不過很快就明白了。學姐又接著說“你們把自己的班級找一下,然後寫上名字,好登記宿舍。”
說著學姐就遞給我們一疊表格,我們接過來,就是一張張的找各自的名字,找到了以後,我就在後麵再寫上自己的名字林北。可是很巧的是,這位女生在我的名字下麵,也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並寫上周凡。世界上的事就是這樣有意思,陰差陽錯,出乎所料,你沒有想到的,卻當真出現了,你認為不會發生的,竟然成為了現實。我們兩個又相互看了對方一眼,這時真想不到說什麼合適,或許隻有一笑才是最好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