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們父母的年齡差不多大,一個獨生女也跟你們一樣,今年剛讀大一。在她去學校之前,沒有什麼別的要求,珍而重之的叮囑,就是讓她認認真真去談一場戀愛,不能兒戲。不管最後失戀與否,受傷也罷,這些都不重要,重要是能讓她很快成長起來,也是讓她擁有一個完整的青春。把自己的理想和愛情結合起來,就是大學所要做的全部!”
輔導員說完這些以後,下麵響起了連續不斷的掌聲,在輔導員的要求和手勢下,才漸漸平息下來。其實我們鼓掌的原因,不是被演講所感動,也和理想沒有關係,應該是和愛情密不可分。他們(她們)差不多都是在高中苦讀了三年,至於愛情什麼的,早就被父母和老師的絮絮不止之言,淹沒的沒有蹤跡。幸而考上大學,但卻不是滿懷理想而來,而是懷著對愛情的向往或者那個誰而來。等到大學以後,第一天就被大學輔導員公開鼓勵愛情,這一聽不當緊,正中自己的下懷,怎麼能不鼓掌歡迎。仿佛此時也正有一個男生或女生走來,並對自己說“你不知道,我已經等的太久太久,現在終於可以在一起了”然後就相擁在一起。
輔導員的講話完畢,然後說“我要講的就是這樣,希望你們以後四年可以一帆風順。你們都是從四麵八方過來的,也在高中讀了三年,一定有自己的什麼想法,都來說一說吧?”
這當會我犯了一個錯誤,一個說不上錯誤的錯誤,或者出醜更合適點,因為它唯一的效果就是給大家帶來笑聲。但是輔導員要是心胸不開闊的話,我的結果就很悲慘,因為我打了她女兒的注意。我站起身來說“輔導員她的名字叫什麼?能不能留下她的手機號。”我剛說出來,教室裏就變的寂然無聲,鴉雀不聞,仿佛這一刻是在對什麼進行倒計時,但可不是對新年的倒計時,而是死刑犯在牢裏,倒數著還有多長時間天就會亮,然後去刑場。我沒有了時間的概念,幾乎忘記了自己,也忘記了周圍的一切。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還是輔導員打破僵持的局麵,微微一笑說“你好像是南方的,我不讚同異地戀,再說她的膚色太白跟你不相配。”
輔導員以幽默風趣的話讓剛才的一切冰消瓦解,聽到這裏,班上同學都哄堂大笑“哈哈哈”,尷尬也就此消失。我知道沉默的一會,輔導員已經原諒我的輕浮和莽撞,原諒一個人很簡單,難在是把錯誤的事當做沒發生一樣,就如同那個犯錯誤的時間段被剪刀剪去,再無所謂的扔掉一樣。或者輔導員沉默的時候,壓根就沒把我這個錯誤當錯誤,隻是在想怎麼幽默的回答這句話。見麵會就是在這樣的小插曲中結束,但是卻讓我憂慮了很多天,因為擔心給周凡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在如此自我困惑的日子裏,我們大學生活也漸漸步入正軌,就好像啟動的火車,從剛開始的搖擺不定到平穩前進。
宿舍一起去上課,下課後一起去食堂,一起自習,一起去上網,一起睡覺,一起去圖書館。如此雲淡風輕,青春爛漫。剛開始的一月中,課程少的可憐,如貧家孩子在冬天沒有衣服穿,隻能遮住部分身體,蜷縮在雪地上瑟瑟發抖。想到可能是學院的別有用心,主要想讓我們先熟悉一下生活環境,等習慣了以後才正式授課。我們也不負所望,把學校內外相關的東西都熟悉一遍,儼然如自家的後院。一次下課後,鼓足勇氣跟周凡說了話(對自己給她印象的憂慮還沒消失),先說借她的書看看,她的態度很好,微笑著把書遞給我。我記住書的名字後,就問起了見麵會那天,自己是不是有點丟人,想聽聽她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