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摔得四仰八叉,心虛地看了王爺一眼,隻見他麵色平靜,倒是沒有責怪的意思。
他翻身跳起,忽然叫道:“哎?這是什麼?”
低處的小樹上,掛著一個小小荷包。
荷包是平常的青布做成,上麵簡單地繡了一朵蓮花,做工並不精細。小高捏一捏,隻覺沒有硬物,打開來看,裏麵裝了些草葉子,聞著有些奇異的香氣。
慕容瀚就著他的手看了一眼,道:“是剛才的小丫頭的。”
小高露出疑惑的神色。
“料子和她的衣服一樣。”慕容瀚簡單道,抬腳繼續下山。
“話說主子,怎麼阿六沒有給咱們發信號啊,萬一她是個刺客怎麼辦?”
小高話音未落,就感到後腦一痛,低頭一看,一顆小石子在地上跳了一下。
“阿六你這個小心眼的……”他跳腳罵道,四周看看,寂靜無聲,看不到他們說的阿六在哪裏。
他憤憤撿起一塊石頭,向草木最深處扔去,卻毫無動靜。
眼見王爺越走越遠,他慌忙緊趕幾步跟上。
“也是,那姑娘看起來太弱了,估計阿六都懶得說話。”
“主子,下回咱們還來不來?我把這個給她。”
慕容瀚道:“下次去白雲觀,你給她就是。”
“主子,我們不再來這少華山了啊?”
“下次不帶你,太吵。”
“我這不是陪您說話解悶啊,阿六又不說話,您不帶我多沒趣。”
他又被自己的主子看了一眼,訕訕地不再說話了。
二人回到慕容瀚的王府。這是個占地頗大的大宅,隻是並不算氣派,大門上的紅漆都有些剝落,顯示著主人並不講究。
再往裏走,就更顯破舊,雖然有人打理,但目之所及空空蕩蕩,窗欞也都是木色,透著一股落魄的味道。
顯然,慕容瀚是個窮王爺。
他揮揮手示意小高他們自便,便自己進了內堂。
小高卻沒有出王府,反而又往裏走,進了後院。
後院原來可能是有個大花園,可能也有過草長鶯飛的時候,但是此時……
原有的小山坡被鏟平,假山被移到一邊,小池塘也被填上了,這裏變成了個極大的大練武場。
現在練武場上空無一人,正值夏季的中午,人們都在歇晌。
他走過練武場,順手一把提起邊上的石鎖。小高是個尚未長開的少年,麵皮白淨,唇邊尚未生得胡須,但是這石鎖他提起來卻毫不費力,可見身負絕藝,要不就是天生神力。
他隨手舉了幾把,將石鎖扔下,活動活動胳膊,伸伸懶腰,走進一邊的屋子。
屋子裏擺了幾張床,橫七豎八地躺了幾個人,汗臭味撲鼻而來。
小高也不在意,見床上已經躺了人,便找了個長凳自顧自躺下。
見他進來,屋裏的人都看他一眼,幾個人又合上眼,有一個麵目猥瑣的老頭,黑黃麵皮,留著兩撇胡子,坐起身問道:“王爺回來了?”
見小高點頭,這人慢慢起身,向外走去,一瘸一拐的。
小高在後麵喊道:“王爺問上次的奏折呢,李先生您要是收到,趕快告訴他啊!”